转眼已是三天之后,海哥终于再度现身。
家中本就为数不多的饭菜,早在第一天便已被欣欣吃完。接下来的两天里,可怜的欣欣只能依靠清水来缓解腹中的饥饿感。正是这三天,让欣欣想通了许多事情,内心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随手将一块面包扔向躺在床上。他看着面容憔悴的欣欣,然后悠然地点燃一根华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他同时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欣欣问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吗?”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欣欣,迅速抓起那块面包,扒拉开嘴边被口水黏住的头发,大口吞咽起来,并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想清楚了。
看到欣欣这般凄惨的模样,男人神情稍稍有所缓和说道:“既然想明白了,那就乖乖听话,不要再瞎折腾了,这样对你好。”说罢,男人将手中提着的一大包食物递到了欣欣面前。
欣欣迫不及待地接过袋子,开始疯狂地翻找其中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像一个乞丐。站在一旁的男人见状,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自那之后,欣欣变得异常小心谨慎,她每日都战战兢兢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行事,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唯唯诺诺、毫无生气的女人。
欣欣再没能触碰到自己的手机,男人更是再也没有带着她去做过一次产检,不仅如此,他还每天将欣欣锁在房间里,不让她与任何外人相见,欣欣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就这样,日复一日,欣欣只能默默地忍受着一切。男人偶尔伸出那双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欣欣日益隆起的肚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活的就行!”至于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欣欣不敢深想。
不知不觉间,欣欣的肚子已经像吹气球一般越来越大。终于,在某一天,男人端来了一杯不明饮料递给欣欣,并以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口吻命令道:“喝!”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欣欣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但看到男人那张阴沉可怕的脸时,她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接过了杯子。
可当那杯饮料刚喝下没多久,欣欣便立刻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她惊恐万分地瞪大眼睛望着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给我下药了?你”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身体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男人见状,迅速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欣欣,并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放置在了那张简陋的床上。随后,男人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昏睡中的欣欣,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
恍惚间欣欣听到了汽车停下的声音……一个男人对海哥说:“阿威,你这次这地方也太偏了,转运珠准备好了吗?……”
一个满脸横肉的陌生男人的脸在欣欣眼前规律晃动着……
欣欣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旁边摆放着一些破旧的医疗设备的手术室的产床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此刻已经变得平坦,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床边,欣欣定睛一看,原来是阿威。只见他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欣欣,然后接起了手中正在响铃的电话,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随着阿威渐行渐远,他那低沉的声音也逐渐变小:“啊,李总,头胎又是个男孩呢,您这次一定能转运成功!钱我已经收到了,您太客气啦。好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给你留着呢,炖汤大补……”
欣欣呆呆地望着阿威离去的背影,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此时的她感觉浑身无力,连抬手擦去眼泪的力气都没有。宫缩针似乎仍在发挥着作用,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不断袭来,但与身体上的疼痛相比,她内心的更痛。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回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憧憬和期待,如今看来是多么可笑。她后悔不已,恨自己当初为何那么轻信他人,然而,再多的悔恨也无法改变眼前残酷的现实,欣欣只能默默地闭上双眼,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当欣欣逐渐褪去青涩与懵懂,心智走向成熟之时,巨大羞耻感和无力感便会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未来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很多女性没有将自己的生育成本看得很重要,她们不认为自己怀胎十月生出的人是一项冒着生命风险的劳动。她们不认为自己怀胎十月一夜老十岁,身材变胖,有产后各种后遗症,是生孩子的代价。是要她们实实在在去鬼门关走上一回的!
因为周围的环境告诉她生孩子像母鸡下蛋一样简单。生孩子是女人的义务,哪个女人不生?
她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她们的子宫。
尤其是这些因年轻的她们对流量盲目追逐而呱呱坠地的孩子们,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