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只有几个女儿,二皇子赵王今年六月才得了个嫡女。这未出世的皇长孙真是个不着急的主儿,反倒愁地皇帝太后着急的不行。
锦妃温润应下,陪皇太后话起了其他。
司徒娴如新媳妇般羞红了面颊,却也不忘陪皇太后和锦妃说笑。
“皇上驾到——”
“楚郡王到——”
听到了门外宦官大声传报,司徒娴和锦妃俱都站起了身子,止住了话头。
“父皇(皇上)万福金安。”
“皇奶奶寿康佳乐。”
皇上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还靠坐在软榻上的皇太后身边,坐在了软榻上放置着的小几另一侧。才道:“都起来吧,”话落转头又看向皇太后,“母亲最近凤体可还康健?”
“尚可。只是到底是年龄大了,小毛病不断罢了。”皇太后淡淡地说道,面无波澜,“容昕,传膳。”
“是。”
容昕退出去传膳了,容潼和皇帝扶着皇太后起身往堂屋走去,锦妃紧跟其后。秦君铭趁机牵住司徒娴的手,轻轻捏了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如何?”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前面走着的几位,见他们尚未察觉,嗔怒地瞅了秦君铭一眼。也不答话,只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个字——
安。
他自是懂了,勾了勾唇角,心情颇好。
同皇帝皇太后锦妃用过午膳,在御花园走了走消食,皇太后便回宫午休。皇帝也难得去了锦妃的钟毓宫,司徒娴和秦君铭就告辞回府了。
马车缓缓而行,司徒娴有午休的习惯,且昨晚没休息好。马车里本就铺着厚厚的毯子,还挂了几个安神香气的香囊,她这时想不昏昏欲睡迷迷瞪瞪也难了。秦君铭见她差点碰到车壁上,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她也不客气,很快就睡着了。
秦君铭轻手轻脚地取下了她头上簪着的所有发簪发钗,一头青丝如丝绸般铺撒开来,他把玩着几缕青丝,神色不明。
司徒娴这一觉睡得安稳,醒来时已回到了她的寝室。
如歆在一旁候着,看到她悠悠转醒后坐起来的身影,把绣着浅色缠枝兰草的纱帘细细的卷好固定在两边,递了杯水,才道:“王妃,现在是申初了。(下午三点)”
没想到她睡了有一个多时辰了,突然发现她头上的发饰都没了,还有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寝衣,忙问:
“如歆,我是怎么回来的?”
如意如浣两个听到了司徒娴的问话,站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来。
“王爷亲自抱回来的。”如歆还是面色如常,只是紧接着就笑眯眯地调侃道,“王爷还叮咛奴婢们,莫要扰了您,说是您昨晚辛苦了,现在多歇息会儿,今晚您还要辛苦呢。”
司徒娴轰地红了脸。如意如歆如浣这三个从她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了,素来亲昵。
“行了行了,再说这个,我就要把你们几个也都许配个人家了。”
她们三个果然不再多言那个,又玩笑了几句,如浣才道:“晴嬷嬷领着个丫鬟在外面候着了,王妃您看……”
“都请进来吧。”司徒娴收了收刚刚顽笑时的表情,整了整衣服,就让她们带人进来了。
“奴婢给王妃请安了,王妃长乐金安。”
晴嬷嬷看着像是个老实慈和的大婶。司徒娴想到晴姨是母亲乔氏给她挑选的一位掌事嬷嬷,只是这才入郡王府要安排的事宜太多,所以这会儿了才得以见到。便温和地笑笑,“起来吧,晴姨坐下说吧。”
晴嬷嬷恭卑地坐了,指了指身后的圆脸姑娘,“这是原先伺候过太妃后来赐给郡王爷,说是让做内宅掌事姑姑的,名讳暮煦。”
“奴婢暮煦拜见郡王妃娘娘。请主子赐名。”看着年龄不大,面容姿色平平,眼睛干净。
“宫里头出来的人儿,言谈举止就是不俗,”司徒娴赞了一句才又道,“你就叫如煦罢。”
“谢主子赐名。”如煦喜形于色,忙跪下磕头道谢。远离了宫中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能捞到个郡王妃大丫鬟当当,自是大喜所望。她全然没有做妾室的想法,只因天下可谓最体面的妾室嫔妃娘娘争斗得凶残可怕,步步为营惊心动魄。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的她深有体会。她看来还不如下嫁给个平民做个正室,运气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运气不好纳了几个妾室那也翻不过正室去。
这边晴嬷嬷话了会儿这郡王府内的杂事便话题一转。
“王妃,您看这王府该立立规矩了。”
“晴姨说的是,不如就明天吧。”
“但凭王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