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
尤其是喝完汤之后。
可林雾夕没有鞋穿,想去都去不了,人快急死了。
她揪着褚砚的袖子,期期艾艾地说:“表哥,现在可以帮我把鞋取出来了吧?”
褚砚闻言,悠悠道:“不急。”
林雾夕脸上的红晕更甚,窘迫道:“可我急。”
“急什么?”
林雾夕哪好意思说,扭扭捏捏许久,才道:“我吃饱了,想出去消消食。”
“嗯?你的伤好些了?”
“好多了,多亏表哥的药。”
提起药,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上药的尴尬画面。
林雾夕扭过脸,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不敢看他。
褚砚忍不住笑了,“表妹稍候,我这就给表妹取鞋来。”
不多时,褚砚便将绣花鞋捡了回来,忍不住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么小?”
鞋子是绛紫色,鞋面用彩色丝线精心刺绣出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左右脚的蝴蝶形态不同,不过蝴蝶触角各绣了颗米粒珠。
只是整只鞋竟还没他手掌大,令人忍不住疑惑真的有人能穿得进去么。
“表妹,你的鞋。”
褚砚蹲下身,正要给她穿上。
林雾夕坐立难安,伸出嫩白的右脚轻轻踢了他一下,低声道:“鞋子我自己穿,请表哥回避一下。”
褚砚挑眉:“”
林雾夕无辜地眨了两下眼:“求你啦,快出去。”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动人,那脸上的娇羞颜色仿佛是春天里绽放的桃花,温柔而生动。
褚砚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喉咙动了动,半晌才起身,轻声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等他出去,林雾夕一秒变色,急冲冲穿好鞋,火急火燎往净室去。
褚砚就像一个门神,站在门外。但是细看之下,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吱呀~”
斜对面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位衣着素丽,面容姣好的女子。
正是方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
她看到褚砚很意外似的,惊讶道:“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褚砚嘴角笑意收敛,无视她。
女子见他不理睬也不恼,慢腾腾从他身边走过,然后轻飘飘落下一张帕子。
褚砚冷眼看着那帕子飘啊飘,就要落到自己脚面时,用脚底踩住。
女子原本往前走的脚步忽的顿住,故作惊讶,“唉,我的帕子呢?”
她回头,却见褚砚已经抬脚将帕子踢到一旁,眼神冷漠。
女子眼波流转,娇声道,“公子可是欠小女子一条手帕了。”
林雾夕从房内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尽管围上了面衣,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如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眸,依然能够让人窥见她那姿容绝色。
她轻蹙秀眉,对着褚砚问道:“谁在说话?”
褚砚道:“一个路人,不必在意。”
林雾夕朝那女子看去,又看了看落在一边的手帕,柔声问道:“这帕子是姑娘的吧?”
女子笑道:“正是我的,不过被这位公子弄脏了,所以不要了。”
林雾夕有些不认同,便替她捡起来,“既然是姑娘用过的,就算不要了也该拿回去毁了,怎么能随地乱扔。既是我表哥弄脏的,也该我来替他还了。”
林雾夕从荷包里取出一两钱,一同给了她。
又道,“这帕子是普通材质,绣工也非出自名家,这一两足以赔偿姑娘了。”
女子听她贬低自己,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屈辱地接过,“这位姑娘说的是,我这帕子确实不值什么钱。”
林雾夕见她接了,便转身与褚砚一同下楼。
才走一段路,她回头见四处没人,便暗暗戳了他一下,“表哥可是认识那位姑娘?”
褚砚:“不认识。”
林雾夕不信,狐疑道:“可是她叫你公子耶。”
“……??”
褚砚愣了一下,突然语塞。
林雾夕却越想越恼,揪住他的袖子使劲晃荡了几下,“都怪你,我还被她讹走了一两。”
褚砚停下脚步,正了正脸色道:“表妹大义,那一两自然要算我的,谁让我去踩了人家的帕子。”
闻言,林雾夕的脑中便大致想象出事情经过,更恼了。
“哎呀烦死了。”
……
竹影客栈坐落在一片竹林之中,景色极佳。
二人走进竹林,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竹子高耸入云,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是个闲情逸致的好地方。
“这还长有竹笋,那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