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砚被封靖王,这是一件能引起朝廷大地震的事情。
一夜之间,所有的势力全部重新洗牌,原本一直亲近晋王的那些世家豪门全部收住了脚,有的选择观望,有的则转而示好靖王。
得知武将们更是一边倒地站到了褚砚这边时,晋王差点没把书房的花瓶都砸烂了。
褚砚正式改名为萧砚,王冠加冕,蟒袍加身,身形挺拔地站在满朝文武面前,有老臣甚至当场激动到落泪。
晋王脸更黑了。
只因人都是视觉动物。
褚砚原本就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穿上王袍以后,更显威严清正。
而晋王的卖相就差了不止一点,平时优柔寡断就不提了,先前受了点伤,最近心情也不好,整张脸多了三分阴郁。
皇帝突然多出一个好儿子,心情别提多好了,当朝拟旨让他负责兵部。
而晋王则是管理礼部。
这个决定如同大石把水面砸开,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当朝吵得不可开交。
但皇帝拍板了,谁反对都没有用。
所以,褚砚这个王爷不是摆设,皇帝没有因为他不是长在自己身边而轻忽,他给了实权。
一个有实权的亲王,王妃之位还空缺。
一时间,靖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烂了。
林雾夕对外界的事并非一无所知,毕竟现在靖王的身世已经传遍了,百姓对此津津乐道,所以她有时候也会叫平安出去打听消息。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褚砚了,屏风绣着绣着还会发起呆。
她知道自己跟褚砚没有任何可能了。
原本她就够不到他,现如今身份悬殊,她都需要仰望着他了。
所以,林雾夕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
一走出房门,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坐在前院石桌前独自饮茶。
四目相对。
林雾夕眨眨眼:“……”
褚砚眉头微挑:“……”
【要死,他怎么来得这么突然,王爷出门不是都架势很大的吗?
他就这么直愣愣出门了吗?
我该拿什么态度待他?
他都不是我表哥了,我之后该怎么称呼?
要不要行礼?
不会要行大礼吧?那好尴尬,做不到呀。】
短时间内,头脑风暴。
林雾夕慌神了。
于是她猛得转回身,提起裙子,打算躲回房间当缩头乌龟。
只是门还没来得及掩上,就被按住了。
“表妹,你去哪里?”
林雾夕轻咬下唇,没说话。
褚砚见她眼眸低垂,睫毛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就是不敢看他。
简直可爱。
褚砚这段时间脑子都是绷着的,他有无数的皇家典礼去完成。
祭天祭祖祭庙。
得去上朝,得去兵部批阅文书,抽空还去了城外的驻兵营。
回府还得应付那些人情往来,处理那些比刀光剑影的还麻烦。
烦透了。
只有看到她的一瞬间,心情才松快了。
褚砚轻笑,道:“为何不敢看我?”
为何不敢看他?
有些事不问还好,一问就触到泪点。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林雾夕扭过头,不想让褚砚看到自己落泪的模样。
可她声音仍带上了哭腔,语气也是委屈哒哒的,“因为你如今已不是我表哥了……”
褚砚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轻声问道:“我不是你表哥,那我就成旁人了?”
“我没说你是旁人。”
“那我是谁?”
林雾夕用帕子擦去眼泪,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管你是谁。”
褚砚:“……”
林雾夕吸了吸鼻子,“你来做什么的?”
“许久不见表妹,就想看看。”
闻言,林雾夕下巴微垂,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是又活过一天罢了。”
褚砚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可算知道她有多大怨气了。
于是他抬脚跨进门槛,“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林雾夕被他吓了一跳,狐疑地瞅着他:“你做什么?”
褚砚淡声道:“不做什么。”
咔嚓咔嚓,落锁。
“……”
林雾夕左右轻瞄几下,默默转身,提起裙子就要跑。
只是没跑几步就被褚砚捉住,然后一把抱了起来。
林雾夕吓死了,抓着他的衣襟求饶:“表哥,表哥。”
“你不是说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