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砚无可辩驳,只得仔细哄着她。
“确实是我的错,我立刻命人去制备药粉。”
被哄了好一会儿,林雾夕心情才松快了,“嗯,劳烦表哥了。”
“可有看上什么没有?”
林雾夕一进宝库,觉得每个都好看,每个都闪瞎眼,但若让她去挑,好像又没有特别想要。
于是她摇摇头,只目光在他身穿的绣图上多停留了一下。
褚砚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轻笑出声,而后拉过她的手道:“晚上再如你所愿。”
什么如我所愿,我说什么了。
林雾夕不解,但也没有多问,随他走出宝库。
负责看守的护卫恭敬送走他们,这才将大门落了锁。
“会不会下棋?”
“一点点。”
“可愿与我对弈?”
“好。”林雾夕点了点头,虽然她对棋艺并不精通,但也是能下两把的。
两人来到了他的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字,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书桌上则放置着一大叠本子。
褚砚走到一张闲置的檀木桌前,吩咐下人摆上棋盘,取来了一副白玉围棋。
白棋好看。
林雾夕素手轻轻执起一颗白棋。
棋子质地上乘,手指触着传来一丝凉意。每一颗白子都经过精心雕琢,形状圆润光滑,手感舒适。
“那我先下哦。”
褚砚笑道,“落子无悔,表妹先请。”
林雾夕微微一笑,将白子放在了棋盘的星位上。
褚砚则不紧不慢地放下了一颗黑子。
棋局开始,两人你来我往,林雾夕虽然棋艺不精,但她的每一步也下得很认真。
褚砚的棋风则更为凌厉,步步紧逼,似乎走的每一步都在诱导着林雾夕的棋路。
随着棋局的深入,她的白子被杀得片甲不留。
“还说会下?”褚砚挑眉看向她。
林雾夕有些懊恼,“我说一点点,一点点好不好?”
“那现在呢?”
“我有进步了,再来。”
林雾夕连着跟他下了五盘,没有一次撑得久一点的。
最后一次无路可走时,她盯着棋盘的白棋忍不住掉了眼泪。
那泪水宛若清晨的露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然后微微一颤。
啪嗒!
泪珠恰好砸在白棋的棋笥中。
褚砚见她我见犹怜的模样,连忙将她抱起又是一通安慰。
“下着玩的,这也值当你哭?”
他伸出手,用拇指温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别哭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下一盘定让你赢一次可好?”
林雾夕帕子捂脸,低声啜泣,“不要,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下棋了。”
“为何?”
林雾夕指责他:“你都不会让让我的,就知道赢,就知道赢,那么喜欢赢以后你一个人下个够吧。”
褚砚心里直道冤枉,他连忙解释:“可我已经有在让你了。”
林雾夕不信,睁着一双饱含泪水的眸子望向他,“你若让了,我如何会输?”
于是,她顿了顿又道,“不然这局先不算输赢,我们都各退三步,然后换你来执我的白棋。”
褚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还有这种下法?
好像确实无赖了,林雾夕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咬咬唇,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轻声道:“表哥,你觉得如何?”
褚砚能说什么,只能应好。
于是,二人重新换了个位置,各退了三步棋子。
只是这回盯着棋盘陷入沉思的人换成了褚砚。
林雾夕则擦干净眼泪,换成悠哉悠哉的模样。
她拿起一个桔子,随着桔子皮被剥开,屋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接着她用手仔细地将每一片桔瓣分开,清理好桔络,动作轻柔而细致。
她坐到褚砚旁边,给他喂了一瓣,然后还关切地问道:“表哥,你思考得怎么样了?不行你就认输吧。”
褚砚咬下她递过来的桔子,然后差点被这句话呛到了。
“咳咳!表妹先不急,容我再想想。”
林雾夕自己吃了几瓣,剩下两瓣一股脑塞到他嘴里,然后自己在书房参观了起来。
她找到了一本书。
是这个时代的史书拓本。
说来好笑,林雾夕来到这个时代十几年,但她从来没有机会可以看到史书。
纸不贵,但是祖上传下的典籍作为一个家族的底蕴,很少有家族会无私拿出来拓印。
他们大多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