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不如吧!——
湘州。
金鳌道人一回来之后,立刻便找到了当初告诉他那事的老县官,再度询问了一遍那事。
这老者垂垂老矣,看上去应当有七十多岁,已经古稀之龄了。
老者虽然年迈,但是这件荒诞离奇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此事约在四十余年前,时前朝之世也。”
“其地名曰竹县,吾闻治下乡野之间,有人生即能言,初以为天赋异禀之神童,遂往观之。”
“结果见到那童儿,吾当时可谓是大惊失色。”
“此人非天赋异禀所能形容,实为生而知之者。”
金鳌道人详细问了一下当时的对话,老者还记得当时那童儿不过三四岁,便已经能和他这样饱读诗书的官吏对答如流,引经据典起来更是令他自愧不如。
金鳌道人:“那童儿可曾说起过他是何人了么?”
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童儿说,他有很多个名字,然后随口说了一个,说是千里之外的罗城县人,余初时将信将疑。”
“然其后果有自罗城县来人,闻其事而大惊,言童儿所言无丝毫差错。”
“且此人竟识得童儿,当童儿见其面时,直呼其名。”
“你说,我安得不信?”
“除生而知之外,别无他解矣。”
金鳌亲自拿着笔,将老者说的话一一记下,尤其是那童儿所说的前朝之事,甚至是一些更久远的事情。
这事情的确是匪夷所思,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就算是这些事情是他编造的,你换一个孩童过来,就算是让他将这些东西念出来,都不一定能够念得出来。
就算是天赋异禀能够对答如流,但是面对一个久经阵仗饱读诗书的县官,对方一眼也自然能够看得出你只是照本宣读还是真的有亲身经历过。
然而面前的老人说,他确定那孩童不是照本宣读,那动作神态还有说话的语气,都不是一个孩童少年能够做得到的。
不过说到这里,老人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
“他说的可不仅仅是数十载之前的事情。”
金鳌道人停下了笔,然后看着老者问道。
“还说过什么?”
老人仔细回忆,白色的眉头皱在一起。
“有时,那童儿也言及不少奇异之事,让人感觉荒诞不经。”
“说是,上古之时本当为三皇五帝治世,然因有差误,故未得其正。”
“至于战国之事,本应名为秦国之一统天下,然终未能如其所料。”
“又言之未来之事。”
“称天下当乱二百年,而后由北朝一统江山,重归一统。”
“然观今日之局,显然与此不符,真正统一四海者乃我武朝也!”
老者言至此,神色间亦流露出几分迟疑不定。
“由此观之,或许所言皆为妄语耳!”
金鳌道人听完,也张大了嘴巴。
这岂止是荒诞不经?
完全就是疯言疯语。
他也疑惑了,不明白这人是真的生而知之,还是单纯只是在说着瞎话。
金鳌道人追问道:“那人呢,如今可还在那竹县?”
老者说:“这老朽就不知了,不过老朽离任的时候,是还在的。”
然后。
金鳌道人再度速速赶往了该官退老还乡之前所在的竹县,可以说是马不停蹄。
然而到哪一打听,却得知了一件事情。
“什么?”
“死了?”
乡人看着金鳌道人,在田间拄着锄头,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似乎的确有这样一个人。
“是有过这样的人,不过都死了十多年了。”
金鳌道人追问道:“怎么死的?”
乡人说:“我那时年幼,只听闻他说自己要去北方,然而还没来得及走,第二天就病死了。”
金鳌道人:“前一天还说要远游,第二天就病死了,这是什么病,来得这般仓促?”
乡人接着挥舞锄头:“那我怎么知道。”
不过人的确是死了,这让金鳌道人扑了个空,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下去。
金鳌想到了大司命,若是那司命之神,或许有办法吧!
但是想要去拜见司命之神,也没有那么简单。
他还是生人,别说他现在没有鬼神之相,就是有鬼神之相也过不得那黄泉之河,入不了幽都城。
“该如何是好?”
——
扶桑树下。
大日神宫之巅,江晁端坐云床,接受着人神妖鬼的朝拜。
千万身影跪地膜拜,口中高呼天帝。
然而此时此刻,江晁的视线却逐渐地重叠,就好像出现了两个不同的他,分别用两双眼睛看向不同的地方。
一个,是云床之上高高在上的天帝。
一个,是刚刚从某个黑暗狭窄空间里走出来,迈向人间大地的拟人身形。
“编号swh00001!”
“正在进行开机检测……”
“正在进行试运行。”
“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