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恩没把许尤放在心上,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搞不懂现在的小孩,所以只把他的行为当成青少年诡异行为之一。
他把画得七七八八的菜谱放好,去招待刚进来的顾客。
一天前。
周景良刚刚和政府开完会,一群人往办公室外面走,他刚好看到林泽辉低头在发消息。
和他聊天的人的头像很好认,是一只看起来很蠢的戴着围巾的企鹅,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吴思恩的头像。
吴思恩一直很想去南极,很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连大海都只见过一次,就想去大海的尽头了。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吴思恩这段时间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发过消息,他还以为他连微信都不用了呢。
林泽辉表情很认真,打了很长一段消息,看起来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常寒暄的范围。
周景良加快脚步走到了林泽辉的领导旁边。
领导很友好地和周景良攀谈起来:“上次临时提出要加急调研很突然啊,周总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规划?”
周景良微笑:“我们对这个项目很看重,不过就是辛苦了泽辉。”
他叫的是“泽辉”,很亲密的称呼,领导转头看向林泽辉,想起他们还有一层高中同学的关系。
领导立马笑着喊林泽辉:“泽辉,这次你功劳不小。”
林泽辉消息打了一半,关掉手机抬头:“是我应该做的。”
周景良的似有所指地说:“只是看你开会的时候也在看手机,是不是出差太久家里人挂念了?”
领导听到这儿感觉他的话有点变味了,像是对林泽辉的工作态度不太满意。
林泽辉赶紧说:“就是一个朋友。”
周景良不说话了,林泽辉还想说什么,周景良却主动岔开了话题,和领导走在前面。
林泽辉又被很刻意地落在后面,他心思没有放在上面,所以并没有注意,而是低头重新打开手机继续编辑,发给了吴思恩。
吴思恩很快回复了他。
林泽辉看着他的那个天线宝宝的表情包感觉很可爱,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点击添加表情,也给他发了过去。
周景良看到林泽辉的笑容,停住脚步。
领导还在聊南京的鸭子,说要带周景良去吃一家私房鸭,做法很创新。
周景良却打断拒绝道:“孙科长,本来今天是准备去见一个重要客户的,但是因为这个项目优先级很高,所以挤出了半天的时间,吃饭恐怕只能下次了,我马上得赶过去。”
他说得滴水不漏,孙科长自然没话讲,只好表达惋惜。
周景良和他们一一告别分开,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并没有去见什么客户,而是回到办公室,他点开和吴思恩的聊天框,丝毫没有动静,然后把他拉黑了。
吴思恩时隔一周才发现了这件事,还是因为他要给周景良转钱还债。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很惶恐地猜测周景良是不是还在生气上一次生日宴的事情。
但是即使是生日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以前他作为小跟班在周景良身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很懂他,周景良抬一下手他就知道该给他端茶还是送水。
自从这种关系被打破后,他才发现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懂。
吴思恩以前听一些嘴碎的人议论过,说他就像是太子身边的伴读,或者是皇上身边的太监。
他当时很生气,现在想一想伴读和太监都是很需要城府和头脑的工作,他还够不上。
现在又被拉黑了,他应该是刚入宫就被打入冷宫里的妃子。
“哥,你转了没?”吴望成喊他。
吴思恩回过神来,他说:“周景良把我拉黑了。”
吴望成说:“你怎么又惹景良哥生气了?”
吴思恩觉得自己很无辜。
吴望成啧啧两声:“支付宝转账呢?”
吴思恩尝试了一下:“也拉黑了。”
吴望成凑近说:“要不这个月不给了吧,咱们把钱都拿来给我投资。”
吴思恩没理他,过了会儿他说:“我去问过钱总,他说确实你是跟着他干的。但是我总觉得不靠谱。”
吴望成皱眉想要申辩,吴思恩打断他继续说:“但是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也管不了你什么,反正你每个月必须给我打至少一千块钱还债。”
吴望成听了这话反而很高兴:“哥,你真好。”
他难得喊哥,每次喊都不是什么好事。
吴思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管束着吴望成,反而使他成为了长不大的孩子,任性妄为。
这次车祸的事故后他也想通了。
连这种危机他人性命的事情吴望成都干得出来,他绝不可以继续纵容放任。
即使是会吃苦头也是好的,事教人比人教人深刻得多。
吴望成在这儿吃了碗面就走了,说要去接待客户,看起来最近和江家的那个富家子弟玩得不错。
吴思恩尝试给周景良打电话,发现也被拉黑了。
吴思恩忍着亏钱的心痛关了一天的店,在家炖了一蛊老鸭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