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骊珠赶了一天路,这会儿又饿又累,看向不远处的一座木屋,招呼道:“那边有座屋子,我们进去暂住一晚,明天再上山吧。”
她背着行囊,就往前走。
纪长怀拦住她,认真道:“师父,那是西陵神女的神庙,我们进去上一炷香可以,但是这里可住不得。”
“西陵神女的神庙?青崖上还有这东西?这西陵神女又是谁?”
白骊珠走到小木屋前,见这小木屋依山而建,面积并不算大,只有前后两进,饱经风吹日晒,木柱上已经有了不少裂纹,门楣上写着“神女祠”三个字。
比起山下新修的那些房子,这座小木屋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白骊珠想了想,好奇道:“原来青崖上除了龙神溯夜,还有其他人居住过。这什么西陵神女和龙神溯夜有什么关系?”
她直觉这里面有八卦。
纪长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西陵神女和龙神溯夜大有关系,师父您没有读过《西陵纪事》这本书吗?”
白骊珠摇摇头:“没有。”
纪长怀眉飞色舞地讲起故事:“那是三百年前,被封印在西陵泽的魔族破封而出,龙神溯夜率领妖族大军奋起抵抗。西陵泽的水中有一位神女,她仰慕龙神溯夜,决定帮助龙神平定魔族之乱。神女将自己作为祭仪,跳入封魔井,封印了魔渊。龙神溯夜为神女的精神所感动,千方百计地寻找神女的遗体,并使用龙神之心的力量将神女复活。大战结束后,龙神回到了青崖,神女在青崖山底结庐而居,日日对着青崖的方向,她住的地方就是我们面前这座神女祠了。”
白骊珠看着这处木屋,心中莫名觉得熟悉,“是吗?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故事,那我们进去拜拜神女,请她保佑我们这一趟青崖之行一切顺利。”
她走到神祠中供奉的神女像前,就要下拜,十五夜拦住她:“别拜了,这西陵神女的故事分明是有人胡编乱造的。什么狐祠野庙,不值得一拜。”
龙神大人脸色铁青,想不到他在青崖闭关三百年,竟然有人凭空污人清白,编造他的绯闻来博人眼球,还在他的地盘盖了这么一座神女祠,骗取香火。
什么西陵神女,他根本没有听过。西陵泽是魔域入口,一向被视为妖族禁地,什么时候有过一位西陵神女。
也不知这些年,妖界是由谁主事,放任这等不着调的故事在妖界广为流传,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等他查出这《西陵纪事》是谁的手笔,定要将人抓了从重治罪。
纪长怀可不乐意了,嚷嚷道:“谁胡编乱造了,自从三百年前龙神大人隐退青崖,妖界便由羽族女君翎天大人主事。《西陵纪事》也是女君亲自审阅后才流传天下,也有人像你这般质疑此书作伪,向翎天大人求证。翎天大人却说‘假语的背后未必没有真相,西陵神女在西陵泽封魔之战中确实居功甚伟,不该就此埋没’,嘿,妖界谁不知道羽族女君翎天威严公正,从不屑说谎,这西陵神女的故事确有其事也说不定……再说了,师父拜一下神女祠你也要管,懂不懂什么叫作徒弟的本分……”
纪长怀觉得今天要好好给师兄示范一下什么叫身为徒弟的本分,他不知从哪儿找出香烛,点燃,放在白骊珠手上,道:“师父,现在可以拜了……”
白骊珠将香烛插在石像前,又拜了三拜,在心中祝祷了一番。
她倒不是真的要神明保佑什么,从前姑姑在时,给她说过三百年的西陵泽的战事。三百年前,魔族破封,妖界五族无数大妖参战,伤亡无数,最终重新封印魔族,妖界才有了如今的安稳岁月。
这西陵神女既然参加过三百年的西陵泽之战,一炷香火便也受得。
她拜完起身,纪长怀看着上首的石像,又看看白骊珠,奇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西陵神女的石像和师父你有几分相似……”
白骊珠之前没注意到这西陵神女的模样,闻言看去,只见这石像上半身是一个女体,面容确实和她有几分相似,下半身乃是半截鱼尾,鳞片好像也是金边银鳞,多半是出身于白鱼一族。
向导乌小孙也凑了过来,问道:“这西陵神女的故事我也听过,听说神女是白鱼一族出身,难道白姑娘没听族中长辈说过这西陵神女的事吗?”
白骊珠摇头:“没有。”
自长月海覆灭之后,白鱼一族就仅剩下她和姑姑白舒眉。
难道这西陵神女是她的姑姑白舒眉?可在她的记忆中姑姑一直住在西陆的濯水居,从来没来过青崖。
当然了,想不明白的事白骊珠也并不纠结,道:“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也许这西陵神女真的和我有渊源也说不定。今日天色已晚,这神祠避风,我们就在这里扎营,休息一晚吧。”
乌小孙从周围拾了一些干柴,燃起篝火,白骊珠从行囊中取出今日份的干粮来。
这烧饼是出发那天在山脚买的,放了几天都有些掉渣了。白骊珠也不是挑剔的人,她熟练地折了两根树枝,将烧饼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纪长怀见了,连忙道:“师父,让我来吧……”
白骊珠客气道:“不用。”
谁知纪长怀已经抢过串着烧饼的树枝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