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众妖魔中,楼观陋施展【先天遥感一炁】,暗中操控一只白鹤精,还救了鹤鸣宫三兄妹一命。
怎么多日不见,给别人鞍前马后,当道童了?
鲁达神色不变,仔细打量着两人的举动。
便见老道士从木桌后,取出一把小椅子。
装模作样的踏着步罡,念诵着不知名的口诀,掐着笨拙滑稽的指诀,然后对着手中布袋一指!
“呱!”
一只个头极大,都快有圆镜大小的蛤蟆,从布袋里钻出,跳上了小椅子上,面朝众人坐下。
布袋中,剩下的蛤蟆,亦是跃出,个头稍小,仅有七只。
也坐到小椅子上,环绕着那只大蛤蟆。
一大七小,八只蛤蟆十分安静,甚至有些庄严。
一眼望去,还真让人误以为,当中那只大蛤蟆是教书先生,在杏林中传经解惑。
众人见状,也惊了,寂然无声,直勾勾的盯着这幕。
那老道士喝道:“教书!”
大蛤蟆闻言,立刻‘咕咕咯咯’的叫了几声。
环绕而坐的七只小蛤蟆,也都‘咕咕咯咯’的应和几声。
就这样,这些蛤蟆们此起彼伏,不断的‘咕咕咯咯’的叫着,而且还暗合音律节奏,丝毫也不杂乱,而是给人一种流水潺潺的感觉。
片刻后。
老道士大喝道:“止!”
一众蛤蟆当即住口,也不聒噪,就安静的坐在小椅子上。
然后,老道士又耍了一个唤作‘蚂蚁摆阵’的戏法。
掀开两个竹筒的盖儿,将红、白两种蚂蚁一起倒在柜台上。
一开始这红、白两色蚂蚁,还乱跑一气,毫无章法。
这老道士取出两柄红、白旗,长仅尺余,也不见他施了什么仙法。
先挥动了红旗,喝道:“归队!”
红蚂蚁立即整整齐齐排成一字长阵。
后挥动了白旗,喝道:“归队!”
白蚂蚁也迅速排成一行,一点不乱。
老道士再交叉挥动红、白两面旗子,喝道:“穿阵走!”
红、白蚂蚁们又立刻横向、纵向来回的穿插交错爬动,左旋右转,不时形成‘国泰民安’‘人杰地灵’的字迹,阵脚整齐,丝毫不乱,看得人惊诧连连。
就这样穿行数次后,老道士收了红白两旗,又张开布袋,让蛤蟆跳入;掀开竹筒盖,让红白蚂蚁分别爬入两个筒里,戏就算演完了。
将布袋和竹筒丢给楼观陋,老道士一脸的高深莫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好好好!!”
“精彩,果然精彩!”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一众看官看得那叫一个兴奋,当即鼓掌欢悦着。
这可比那些喷火、胸口劈大石、甚至卖弄些花拳绣腿的好多了。
古古怪怪,神秘志怪的事,自古以来,便让人又爱又怕,也是流传度最广的。
老道士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目光示意楼观陋。
楼观陋面露无奈之色,这才端起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瓶罐外贴着‘神仙长春散’几个字。
诸位看客看了出好戏,也不吝打赏,有钱的多给些,零零散散有个一两银子,没钱的,随意给几个铜板,再不济的,也算出捧了个人场。
那老道士,无论钱多钱少,也丝毫不怪,一直面带笑意,坐在木桌后。
鲁达看了半晌,隐约回过神来。
这什么蛤蟆教书、蚂蚁排阵,居然半点玄妙都无,都是些障眼法、戏法,无非是用什么散发特殊气味的食物、药物,影响了蛤蟆和蚂蚁的判断认知,借之操控。
可是……能让楼观陋这筑基大修,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得不乖巧的当个托盘童子,老道士岂非常人?
可是,鲁达打量那老道士片刻,都没看出什么跟脚来。
甚至从对方身上,鲁达没有察觉出半点道行和有修行过的痕迹。
倒是从蛤蟆教书这几手戏法上看出,这老道士估摸着是一位火居道士。
火居道士,不务祖风,不尊清规戒律,有家室、有欲望、不忌因果,游走于乡间各地、替人做法事谋生。
若是惹到祸事了,也能当个耕田种地的农夫,等风头过了,再外出游走。
鲁达也知晓这些混江湖的火居道士的手段,别的不说,那嘴皮子一定得厉害,许多时候都要吃铁丝拉笊篱——在肚子里现编。
那是一个先说海再说山、说完大镲说旗杆,自称是星君转世,在三清宫修行,于昆仑山悟道。
要说文的,那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略,也是自己晚出世了几百年,否则哪有诸葛孔明、庞统这对卧龙凤雏的事儿?
要说武的,是会过八仙,打过龙王,吃过蟠桃……只可惜被奸人暗算,修为尽失,在凡间历练。
反正他是有象不吹骆驼,有骆驼就不吹牛,身上功夫有多少先不论,全靠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蒙上一个是一个。
反正是不开张就喝稀粥,开张了就大鱼大肉的安排。
也不积攒什么家业,主打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