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大腿,定得抱牢了!
他恨不得叫骊山老母一声‘娘’!
娘家人就是靠谱啊。
鲁达面色诚恳,朝骊山老母弓腰作揖。
“多谢元君。”
骊山老母轻笑摇头,这才散去法力,唤白素贞等人进屋。
白素贞面露担忧之色,快踩柳步,身形款款,快速而来。
却见鲁达坐在骊山老母右手座位上,甚至还跟老母侃侃而谈,顿时看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白素贞可从未看到,自己师尊对谁如此假以辞色过。
小青见鲁达这厮,也囫囵完好着,也稍稍松了口气。
但紧随起来的,则是无比的艳羡,肚子里如同打翻了醋缸般。
她可在骊山献了百年殷勤,也没见老母多高看自己一眼。
也就蹭着姐姐的光,去道宫听经过几次。
那也是如蝼蚁般,站在门口,顺便掌风点香,敲钟开门。
哪像鲁达,居然还坐下了?!
小青有种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感觉。
“你两,可愿意随我回山?”
骊山老母看向白素贞、小青两人。
尤其是白素贞,骊山老母一眼就看出了白素贞处于破境的关隘,虽然已是‘天心不动,统率北斗’,就差那么临门一脚的功夫,便可证得元婴。
可这一步,宜静不宜动,需要数十年如一日的闭关、苦修、参悟才可。
更需要温养法力,不可轻易动手,否则极易功亏一篑。
强行逗留凡尘,是祸非福。
若是对于旁人来说,恐怕早早就选择返回师门,寻求长辈庇护,生怕被红尘的因果缠身。
但对于白素贞来说……
她微微抬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将鲁达装了进去。
白素贞跪拜于地,语气坚定的说道,
“师尊,小白不愿。”
“元君元君,我也不愿,我要陪着姐姐!”
见白素贞开口了,小青忙不迭跪下,表明态度。
小青反正想好了,姐姐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姐姐再也别想将她甩下了,天涯海角她也要跟上!
“唉……”
女大不中留。
骊山老母摇了摇头,用审视敲打的目光,看向了鲁达。
鲁达闻弦而知其意,立刻站起,拍了拍胸脯,砸得砰砰作响,拱手垂首的保证道,
“元君放心,娘子让洒家往西,洒家就往西。娘子让洒家奔东,洒家绝不朝西边看上一眼!拼尽全力,定会护娘子和小青的周全!”
骊山老母这才点头,收回目光。
天已破晓,淡青色的琼霄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但一夜的雾气已经渐渐散去。
细碎的曦光,从门口照射了进来,拉长出数道斑驳还在沉浮的光影。
骊山老母的声音,迟迟不曾传来。
众人纷纷抬头。
首位上,青烟袅袅,热茶未凉。
却哪里还有骊山老母的身影?
连带着那只白狐,都彻底消失不见。
白素贞、小青两蛇,朝着天外方向,长叩不止,
“送别师尊(元君)!”
鲁达也抱拳躬身,久久不起。
……
树叶正绿,山河已春。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小珈蓝寺外的小径中,摇摇摆摆,转过山路,汇入了官道。
鲁达坐在马车上,挥动鞭子赶车。
黑君子跑在最前面,嘴里叼着雪花镔铁棍,狗头快速旋转,棍子舞出残影。
一路火花带闪电,便将从田埂探出的枝丫、挡路的顽石统统扫平。
雪花镔铁棍的祭炼,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鲁达不好将其再放入蟾吞囊中。
而且此番远去,蟾吞囊中早就放满了家当细软。
但若是随身跨着,牵车的马儿又吃不消,怕得当场压垮不可。
所以,黑君子便有了个新差事——
奉兵开山先锋大将!
至于巨子大仙,却是靠不上了,反而要靠鲁达。
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跳下马车,去田里沙堆里拉屎。
主打一个稳如泰山,坐镇天元。
“相公,你且把蟾皮支在车檐下,不仅可以为你遮风挡雨,还能震慑路上的山精鬼魅,也无需你时时刻刻注意,激发气血。”
白素贞也在马车中收拾细软家当,将常用的、不常用的、外穿的大衣直裰、贴身的短衫束袄分门别类,
鲁达接过蟾皮,道,
“还是娘子心细。”
这蟾皮,自然出自赖老翁的珍藏私库。
赖老翁等妖魔,在鲁达的安排下,已经打散了归入山林中。
只需等鲁达抵达梁山,占据了水泊,振臂一挥,便众妖来投。
临走前,赖老翁将自己积攒了数百年的家当,悉数托付给了鲁达。
对于这位隐姓埋名,甚至还玩真假鲁达这套的鲁大人,赖老翁心中其实颇为怨念。
你这煞星,藏在哪里不好,偏偏藏在老朽眼皮子底下。
也不怕把老朽活生生吓死,提前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