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再睁开已无原先表演出的声泪俱下，变回了平日里寡淡的神情，仿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戏，现在戏已落幕，他也卸去了伪装。
“府中的账目……”凌久点到即止。
“也是属下算的。”赵成认了。
凌久努力抑制住自己微抽的嘴角。
这数学还真是体育老师教的。
只是没想到，这梅姨娘在府中的势力竟已渗透到如此地步，账房甚至敢光明正大地把账目交给武夫来算。
“谁把账本给你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凌久放松下来，心下已然有了计较，他有的是法子慢慢与那梅姨娘好生清算一番。
她不是喜欢算账吗，那他就一笔一笔地跟她算。
“是吴伯。”赵成如实答道。
“你呢，谁给你的？”凌久不知道他所说是何人，转而去问那个娘子在梅姨娘身边的护卫。
“是属下娘子给的。”他道。
“你娘子是谁？”凌久心中时刻记着自己如今这冯嫽的身份，那吴伯一听便是在这府里有些年头的老人了，他还不打算现在就对上这些与冯嫽熟稔的府中人。
他娘子就不一定了。
看他刚刚的样子，大抵是还瞒着冯嫽两人的关系，
“她叫碧萝。”
不认识。
凌久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微微眯起双眼露出一个堪称狡诈的笑，慢悠悠开口道：“你娘子倒是个贴心人，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你回去告诉她，若想在这府中继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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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度日，就把梅姨娘的一举一动都如实报来，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那护卫听闻此言，赶忙跪地求道：“小姐，这差事她若是接下了，被姨娘发现了定然没有好果子吃，还望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凌久怒极反笑：“我又不是那慈悲为怀的菩萨，专做饶人的善事。放你一马，再放她一马，难道我这成了开善堂的，干的是放马的营生不成？”
“她若是不肯从，我明日便寻个由头，把她发卖给那牙婆子去。”凌久神色越发冷厉，话语间的决然之意一听便能知晓，他这绝非是在说笑，而是动了真格的了。
那护卫面如死灰，本还想着再开口哀求几句，奈何刚一抬眼，便被凌久那冰冷的眼神给噎了回去，得了一喉咙冰碴，终是讪讪地闭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明日晨起，我要在我的门前，见到她。”凌久道，“我劝你最好断了与她出逃的心思，否则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我都不会轻饶。”
“属下明白。”他赶忙垂首应道，语气里已没了情绪，只剩对主子的敬畏。
凌久目光从那护卫身上移开，扫视着在场众人，声音冷硬如冰：“你们也都听好了，今日之事若有半分泄露，我定让你们后悔莫及。你们以前如何被梅姨娘胁迫，我既往不咎，从现在起，若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