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就像麻瓜世界观里的独角兽,许多人都听说过,时常被人提起过,但从未有人见过,以至于他们会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而现在,在猜想得到明确的肯定之后,她倒宁愿它是错误的——毕竟,制作魂器的巫师应该不可能像独角兽那样纯洁善良。
她深深地吸入了几口室内不清新的空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您把它处理掉了吗?”
“放心,处理得很干净。”邓布利多很满意她的疑问,温和地轻声安抚道,“销毁之前,我花了一些工夫去深入调查它,发现其中暗藏的灵魂碎片酝酿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条困扰霍格沃兹多年的隐患……好在被你及时察觉。”
艾丝特尔略一思索,“您指的是……斯莱特林的密室?”
霍格沃兹历史悠久,实力雄厚,号称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对它而言能算得上是隐患的事件似乎也就只有传说中的那间密室了。艾丝特尔曾在水晶球的幻象里目睹了灾难的降临,但她没有想到预言的内容也会和魂器有关。
“不错。”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今天的早些时候,西弗勒斯和我已经将密室中的怪物除去,百年来的阴谋也被彻底粉碎了。”
看似杂乱无章的种种竟然全部串联了起来,艾丝特尔盯着邓布利多晃动的胡子,不由得一阵恍惚。既然霍格沃兹的危机解除,那条关于它的预言是不是也被终止了?这样一来……她的水晶球是不是又可以继续投入使用了?
趁艾丝特尔发愣的空隙,邓布利多拿起杯子,用茶水润了润嘴唇。不知不觉中,严肃的部分似乎已经过去,周围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孩子,不妨猜猜看,密室中的怪物是什么?”
艾丝特尔没有完全回神,下意识说出了幻象中出现的动物,“……蛇?”
邓布利多微微一顿后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很接近,但却完全不同。提醒一下,有一位历史上最强大、最有影响力的黑巫师……”
“……”
由于家庭原因,艾丝特尔对黑魔法深恶痛绝,知晓的黑巫师更是寥寥无几。加上“历史上”这一限定词,格林德沃以及之后的那些黑巫师都可以被排除了,而比他更早的,就只能是史料中记载过的人物——
“……蛇怪。”想到古希腊时期的卑鄙的海尔波,艾丝特尔终于艰难地给出了答案。
除了创造出许多恶毒的诅咒外,海尔波之所以能遗臭万年,还要仰仗两项“伟大的成就”:第一个成功制作出魂器,以及第一个培育出蛇怪。巴沙特夫人曾为小艾丝特尔讲述过海尔波的经历,她那时还以为他只是个虚构的□□,就像《男巫的毛心脏》那样——但任何虚构的故事都远不如现实邪恶。
得到邓布利多神情中的肯定后,她心头一紧,捏住了茶杯杯柄,“你们……没有受伤吧?”
“不用担心,有惊无险。”邓布利多宽慰地笑了,接着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到这个,孩子,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你发现了那本笔记的不对劲,为什么没有试着去自己探索呢?”
怎么没有探索过——为了验证预言的真伪,深夜时她也曾在学校里搜寻过“蛇”的踪迹,只可惜出师不利,第一晚就被夜巡的院长当场抓获。而在那之后,她便再也提不起继续探索的兴趣了。
“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校长。”艾丝特尔不想与邓布利多谈论自己的占卜,于是找了另一个情理之中的原因,“如果我只有一二年级,说不定在完成作业后还能剩下冒险的勇气和精力——但是现在,闲下来的时候,我只想睡觉。”
“哈哈……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建议各位教授们削减高年级的作业量?”
“等等,我可没这么说。”
在玩笑的调和下,有一瞬间,这场谈话仿佛像闲聊一样随意轻松。艾丝特尔感觉嗓子发紧,犹豫了片刻还是喝下了面前的茶水。苦涩的滋味对味蕾造成了不小的折磨,却无法压下萦绕在她心头的难题。她一点儿也不渴,她只是纠结得要命。
终于,她心一横,放下茶杯主动问了出来,“……您为什么不问我,那本笔记是从哪里得来的?”
她突然又想到了德拉科·马尔福,那个和自己小时候很像的、被宠坏了的、嬉皮笑脸的、执拗的、不服输的、讨厌的小孩——如果现在把他的父亲供出来——
“请原谅我,我本不该私自打探你日常的举动……但事关重大,阿不福思已经告诉我了。”
“……您说什么?”
“确定了它的危险性之后,我暗中调查了你本学期接触过的校外人员,阿不福思跟我说,一位可疑的书商与你在此进行了多次交易。”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遗憾的是,等我追踪到他的线索时,他似乎已经在一次酒后的幻影移形中分体而死了。”
“……”
艾丝特尔心乱如麻,没有第一时间打断邓布利多的解释,等她回过神来,老马尔福已经在这场混乱中巧妙地保持了隐身,一如他多年前在战后清算时全身而退。
这时,邓布利多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手掌在半空中拂过,以一个无声的清洁咒隔空抹去了玻璃上的灰尘和油垢。艾丝特尔恍惚地坐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