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还留着一道比肤色略浅的痕迹——但根据斯内普特别提供的珍稀的毒液原液来看,那次治疗的作用应该与它无关。
“会是那个药的原因吗?”艾丝特尔猜测道,“我上次说的那个魔药配方,说不定是它在‘帮忙’呢。”
伊妮德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了。
“帮忙!?就算它能帮忙,你也不应该私自服用那么多年!四年多的时间……它的影响会永远留在你身体里的!”最初得知这件事时,一向细声细语的她差点把诊疗室的窗户震碎。但事到如今,她虽然仍然为此感到气愤和担忧,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接受,“……好吧,我会试着从那个配方入手的。”
“反正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艾丝特尔笑了笑,随意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如果我一个人的血液样本不够,我可以把马尔福拎过来让你抽,他也吃过不少药呢。”
“他怎么也会……什么时候?”
“在他的魁地奇首秀之前,”艾丝特尔顿了顿,特意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把格兰芬多打得灰头土脸那次。”
“……也是你醉倒那次。”伊妮德埋怨地瞪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难怪他那天比赛时看起来不太对劲……是因为药性吗?”
“其实是因为——”
有关实验的讨论和对于格兰芬多的嘲讽在门外细微的响动中戛然而止,下一秒,几根棉签像箭头一样飞速射了出去,但最后还是仁慈地停在了那只偷窥的眼睛前方。被草稿纸团留出的门缝处露出半张惊魂未定的苍白的脸,家族遗传的雀斑也因此变得格外明显——是珀西·韦斯莱。
“是你呀,韦斯莱。”艾丝特尔手一挥,棉签们便落在了地上,接着她又虚情假意地微笑道,“是来作为志愿者捐献血液的吗?”
“捐献?我才不会把自己的血用作邪恶的魔法实验……”见无从躲藏,韦斯莱只能从暗处走出,厌恶地嘟囔道。
与麻瓜不同的是,巫师的血液里蕴含着神秘的魔法元素,这是由家族传承的与生俱来的天赋密码(对于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或许是以“变异”的方式实现)。因此,和血液相关的魔法往往更强大且更危险,一些黑暗的诅咒甚至会对整个家族造成污染,通过血脉代代相传,除非切断传承,否则永远无法终结。
即便这类体外的实验只是用作医学研究,不少思想传统的巫师对此仍然抱有偏见。韦斯莱家只有罗恩在他的同学格兰杰的担保下傻乎乎地报名了志愿者(“拜托!只是献血而已!”),但还没等他真的伸出自己因炸鸡腿而变胖的胳膊,就被两个兄长左右夹击抬回去了(“看在老爸的份儿上,小罗尼,可不要中了邪恶女巫们的诡计!”)。
这种根深蒂固的安全观念也算情有可原,志愿者加入实验全凭自愿,任何人都不会收到强迫。目前除了几个教授之外,格兰芬多的学生志愿者好像只有格兰杰;拉文克劳倒是在马蒂诺的影响下来了不少人,赫奇帕奇也差不多。斯莱特林虽然充斥着“思想传统的纯血贵族”,但至少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基本都参与了——除了马尔福,他晕针。
“那么请问你来此有何贵干?”艾丝特尔依旧微笑着问。
珀西·韦斯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速转动眼球扫视了室内一圈,“……既然珀特维教授不在,”他后退一步,像是打算离开,“那没事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韦斯莱家的客厅吗?”
话音未落,艾丝特尔便像一条敏捷的蛇,悄无声息地滑到韦斯莱身边,倚着门框拦住了他的退路。韦斯莱当然听得出她言语里浓郁的讥讽,恢复血色的脸被气得逐渐涨红,没等他出言反驳,艾丝特尔又不紧不慢地继续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我还是冒昧地提醒一句,珀特维教授并不打算再收新的实习生了。”她还是那副虚假的微笑,用最温柔的语气戳穿了韦斯莱今日造访的目的,“还有,在你真的成为魔法部部长之前——或者更现实一些,成为学生会主席之前——请最好先管教管教自己的弟弟们。这对你来说更容易实现些,对吗?”
艾丝特尔特意在职位上加了重音,把对韦斯莱的嘲弄表述得更加直白明显。在他愤怒的眼神中,她收起笑意,声音突然变得像被丢进实验台上的低温箱般冰冷无比,“如果他们再来自找麻烦……我不介意真的让他们参与一场‘邪恶的魔法实验’。”
说完,她抱臂侧过身,为韦斯莱留出了足够通过的空隙。“慢走。”她的嘴边又重新浮现出笑容,仿佛刚才的威胁与恐吓都只是对方的幻觉,“欢迎下次光临——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对于如此恶劣的态度,韦斯莱居然像哑了火似的没有任何回击。但比起认为他是被自己嘲讽得哑口无言,艾丝特尔更倾向于他憋了什么坏主意,从他临走时那个古怪的冷笑就能猜出来。那团为窃听创造便利的草稿纸还躺在门边,她皱着眉头,把它和那几根棉签一起清理了。
“艾丝特尔,你……”
“什么?”
艾丝特尔拍了拍手,挑眉看向刚才一直沉默的伊妮德。她猜测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收到一些没有恶意但也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