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顿时凝固。
宋言章与韩书月面面相觑,还以为宋旌是心里吃味,不愿意多个哥哥来分担父母对他的宠爱,所以才会如此激烈地反抗,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柳悬,见宋旌比他预想的反应还要更强烈一些,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然而,宋旌的脸上并未流露出愤怒或厌恶之色,反而满是焦躁、不安与恐惧,这让柳悬不由得一愣。
柳悬的余光瞥见宋言章面色渐沉,似有发作之势,便连忙抢先一步,按住了同样蠢蠢欲动、欲掀桌而起的宋旌。
他语气诚恳地向宋言章解释道:“子夏深感伯父伯母的厚爱,但自觉福薄,终有一日要回到桃州。”
“若子夏今后真以义子之名,受宋家祖荫庇佑,却无法事事躬亲,时刻侍奉于双亲左右,那子夏岂不是要背上那不孝之名?鹑儿他……”
说到这儿,柳悬忽觉宋旌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颤,他下意识地侧目望去,只见宋旌的脸色红得如同冬月里熟透的柿子,那红晕一路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就连那白皙的后颈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红色。
柳悬见此情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满是笑意,仿佛春日里盛放在曦阳下的一朵桃花,明媚而动人。
柳悬浅笑吟吟,继续说道:“鹑儿他只是为我考虑得更多罢了,还请伯父伯母莫要因我而错怪了他。”
有柳悬帮忙从中斡旋,宋言章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他轻叹一声,只道:“罢了罢了,名份之事不过是个形式,我们真正希望的是,子夏你能别把宋家当外人。”
柳悬含笑颔首,轻轻移开覆于宋旌手背之上的手,旋即起身,向宋言章夫妇郑重作揖,言辞恳切道:“伯父伯母于子夏而言,恩重如山,在子夏心中,早已与双亲无异。”
经柳悬一番调解,那一场无足轻重的小风波逐渐烟消云散,屋内又恢复至起初那般祥和之景。
用过午膳,宋旌与柳悬陪韩书月在院中闲话家常,期间宋言章还将宋旌唤去,与他切磋一番,意在检验他离家这段时日,是否有荒废武艺,是否依旧勤勉练功。
天色渐沉,由乌云纺织的黑色幕布将最后一抹余晖也包裹其中,吞噬殆尽。
韩书月坐于香竹风炉之前,亲手烹制起花果茶,她偶尔望向窗外,只见一群飞鸟慌乱撞于屋檐上,她不由地眉头紧锁。
“瞧这天色,暴雨将至,你俩今日不如留于府中安歇?你们的房间,我每日命人勤勉洒扫,住一晚,应也无妨。”韩书月看似随意一问,实则是在试探柳悬与宋旌的想法。
柳悬虽看出了韩书月眼中的不舍,但他也怕今日不走,明日便再也走不了了,他可不想就这般顺理成章地日日留在宋府,更不想让宋旌就那般轻而易举地完成宋言章所交代的任务,毕竟他也觉得,即便宋言章的原话是“讨子夏欢心后,再请他回来住”,可是他若真留下一日,那宋旌就算未真的讨得他的欢心,他也没有理由再走,且宋言章确实不会过分苛责于宋旌。
“伯母,我……”柳悬心中一番思量,最终还是决定婉拒韩书月的一片好意。
“娘,算了吧,”柳悬正在措辞时,宋旌已先声夺人,主动替他回绝道:“那王学博又差人送来诸多书册,嘱咐哥哥务必在小考前修订完毕,时间紧迫,任务繁重,一刻也耽误不得。”
说着,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宋旌,直直望向柳悬,巧笑嫣然,坦言道:“况且,我至今未真正讨得哥哥欢心,哥哥若是留下,怕是瞧在爹娘的情面上,才肯饶过我往昔所犯下的种种过错,可我宋旌身为七尺男儿,怎能倚仗爹娘之势来欺压哥哥?故而,今日你便放我俩回去吧,待小考结束,我定能亲自请哥哥回府。”
就这样毫无遮掩,被宋旌直戳中自己的心思,柳悬有些心虚,他没有答话,只低眉顺眼地端起瓷碗,品了一口碗中的紫笋茶。
韩书月被宋旌那连珠炮似的说服与撒娇弄得哭笑不得,她最终还是无奈让步,摇头轻笑道:“罢了,真是拿你俩没办法!既然去意已决,那便速速离去吧?免得稍后大雨滂沱,行路艰难。”
说完,韩书月还不忘用食指戳了几下宋言章的肋骨,佯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娇俏地嗔怪道:“你这个当爹的该罚!也不与王永道那老家伙提前言明,怎就给子夏委派那么多事务?倘若将子夏的身子累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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