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行动。但你们的头领是谁,我有话对他说。”看过亲笔信后,金晨对来人坚决地说道。
“也行,请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谢大人过来。”来人躬身说道。
来人走后,金晨仍旧停留在韩府内室之中,她静静地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手中紧握着丈夫韩厉的亲笔书信。
她心知肚明,丈夫韩厉对她感情一般,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解渴啊。
丈夫韩厉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金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不过尽管如此,她的眼神中仍旧透着一股复杂的神色,有忧虑,有沉思,更多的则是一种决然。
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端庄而又坚毅的面容。
金晨深知这封信背后意味着什么,韩家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必须做出抉择了。
投靠周进一系,虽看似是一条明路,但其中的变数与风险,又岂是那么容易把控的?
别的不说,刚接手没几年的广陵瘦马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了?以后官绅一体纳粮,韩家还要不要继续兼并土地?
但现在形势不由人。
她明白丈夫韩厉的考量,也认同这或许是韩家得以延续与兴盛的契机,可身为韩家主母,她不能仅凭一封信就轻易应允,她必须为家族谋取更多的保障。
很快,下人禀报说,有一位大人前来求见。
来者是谢希安。
他作为周进一系军情处特别行动组组长,身负重任,又是周进身边心腹、军情处处长谢希平大人的亲弟弟,份量是肯定足够了的。
谢希安此次前来,便是要与金晨敲定韩家投靠之事的细节和条件。
金晨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传令让客人进来。
谢希安踏入内室,恭敬地向金晨行礼:“韩夫人,在下谢希安,特来与夫人商议韩家投靠之事。”
金晨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缓缓开口:“谢大人,我家老爷的意思我已明白,韩家有意投靠开封新民朝廷,只是,我韩家上下数百口人,多年来的积蓄与产业,不能有丝毫闪失。而且,老爷日后的封赏,也必须有个明确的说法。”
谢希安心中一凛,他深知金晨并非普通女子,在这等大事面前,定是要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益。
他微微一笑,和声说道:“夫人所虑极是。新民帝一向宽厚仁慈,对于投靠之人,自是不会亏待。韩家现有的财富,不受政权更迭影响,也不会让韩家受到任何势力的觊觎与侵害。这一点,夫人尽可放心。”
金晨轻轻皱眉:“空口无凭,谢大人可有什么切实的保证?”
谢希安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上前一步,递给金晨:“夫人请看,这是东海宝岛主事、基隆子爵张诗兴大人和现任松江知府、浦东子爵张应华大人联合签署的承诺书,若韩家投靠,现有财富必定不受影响,且事后叙功,韩厉大人当记上首功。”
金晨接过文书,仔细审视,心中稍安。
松江距离开封太遥远了,来往音信不便,急切之间,也没法就韩厉投靠开封一事,向新民帝周进请示。
但周进一系两位子爵联合作保,且其中一位,乃周进身边西宫皇后张诗韵的亲弟弟,这份承诺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年幼时,金晨也与张诗韵有过些许交往,知道张家人的特点,便是重然诺,守信用,一口唾沫一口钉,有张诗兴出面担保,哪怕新民帝周进事后不同意,张诗韵也会缠着周进说同意。
“那老爷日后的封赏呢?”金晨继续问道。
谢希安神色一正:“两位大人之前说过,韩厉韩大人是今上旧友,又有着进士同年之谊,投靠之后,若立下功劳,所获爵位至少当与他们这两位大人相同。二位大人在今上麾下屡立战功,如今已是位高权重,韩大人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随后,谢希安还补充说道,“两位大人保证,若是韩厉大人事后封赏,所获爵位不如他们俩,他们将上表请辞,以示与韩大人共同进退之决心。”
金晨沉思片刻,心中权衡利弊。她站起身来,在室内缓缓踱步,裙摆摇曳,似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纠结。
良久,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谢希安:“谢大人,我韩家愿意赌这一把,投靠开封新民朝廷。只是,希望开封新朝日后能善待我韩家,莫要让我们失望。”
谢希安面露喜色,连忙行礼:“夫人英明。我们定会不负韩家所托,待韩家投靠之后,我等便是一家人,共同为天下统一大业而拼搏。”
金晨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了几分希望。
从这一日起,韩家便开始暗中筹备投靠周进一系之事。金晨亲自指挥,安排家族子弟打点产业,转移重要财物,同时与谢希安保持密切联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差错。
而对于朝堂的征调命令,韩家更是积极响应,一口气出动大小船只十余艘,兵力上千人,随同长江水师主力一道行动。
兵部还特意下发通告,表扬韩家忠心耿耿,为皇上分忧,云云。
以至于金晨父亲,世袭一等公爵金磊,都亲自上门,劝说女儿金晨不要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