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借宿一晚不是甚大事,还请三位居士稍候。”
说罢,中年道人回头喊道:“庆灵,庆橘,你们来。”
不多时,两个小道童过来行礼。
“见过师叔。”
“嗯,你二人带这三位居士去客堂,安顿好后,带他们去诵经,等着过堂。”
中年道人安排道。
到底是贵人之子,也不好做太辛苦的活计。
而且,人家福庆公主一年三千两香火钱雷打不动,总不能让人家孩子吃灰。
“是。”
两个道童点头应下,将三位锦衣少年迎进了道观。
正待关门的时候,中年道人突然眼睛一亮,忙道:“慢来!”
说罢,整理衣冠,快步迎出道观。
那三个少年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三人来时的青石路上,青竹掩映之间,似乎有一道身影缓缓行来。
“你进观,得百般恳求,甚至搬出殿下的名头。道长才勉强答应。”
蓝衣少年狭促道:“怎么现在又来了人,人家道长便出观相迎?”
“你懂甚么,来的怕是其他庙观的真修高功。”
青衣少年不屑的撇了对方一眼,说道:“没听道长方才说,人家在等一位姜道长吗?”
不理这二人斗嘴,红衣少年好奇的踮着脚尖看去。
“哈哈哈哈哈!”
“福生无量天尊!”
中年道长开声大笑,声音传来:“姜道友清晨传信,金乌西垂才到,这一番却是让贫道好等!”
远远的,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响起。
“路上遇到了一些小东西,耽误了一番时间,还请道兄原谅则个。”
说话间,中年道人迎着一人走了过来。
三人凝神看去,都是一愣。
那人并非是什么高功真修,而是一位与自己等人相仿佛的少年郎。
这少年外罩一件黑氅,内里乃是一身青底白八卦的道袍,头顶一盏莲花冠。
红衣少年见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只见那少年道长道髻稍微有些散乱,两三缕头发调皮的垂落在额前,平添了三分洒脱。
其人生的丰神俊朗,钟灵毓秀,身躯挺拔若青松,好似玉树临风前。
腰间挂着一柄朱红木剑。一双眸子透亮清澈,分外引人。
在其肩头,好似还有一点青金光芒若隐若现。
“哗啦啦……”
青竹被风吹动,那少年逆着风而来,脚步轻快,好似下一刻就要乘风而起。
红衣少年不由得看的痴了,喃喃自语。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化用,别吐槽时间线对不上,我知道这是南宋的词……)
念着念着,红衣少年呢喃道:“天降谪仙人,不外如是也。”
一旁的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服气,以及丝丝危机感。
“姜道友遇到了什么?”
中年道人忽略了那几个少年,只是笑着问道。
姜临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真武法剑,笑道:“称心如意阁。”
“哦?”
闻言,中年道人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京都也有了脏东西,说不得,得请道爷出山扫一下了。”
“没那么严重,若是这点小事就请道爷出手,那你我等人,岂不是太没出息了些?”
姜临笑眯眯的说道。
“说的也是。”
中年道人赞同的点点头,迎着姜临到了道观前。
“开正门!”
“吱呀……”
话音未落,上清观的正门大开。
中年道人侧身指引,笑道:“姜道兄请,住持师伯已经在太清殿等着了。”
“道兄怎不早说?”
姜临愣了一下,而后脱下黑氅,整肃衣冠,方才迈步走进了上清观的大门。
从始至终,姜临和中年道人都没有去看一旁看热闹的三个少年。
中年道人是懒得去看,而姜临,纯粹是累的。
这一路上,从齐云山到这京都城外,足足一千五百里还有多。
当初姜临对太平镇那称心如意阁邪祟说,恳请劫杀。
而称心如意阁也真的不虚,这一路上,姜临遇到的邪祟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九了。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因为世道确实乱,但剩下的一部分嘛……
只能说,论起来头铁,还得是称心如意阁。
姜临心里感叹着,走进了上清观之内。
看着四周的环境,以及来来玩玩的道人们,姜临这一路上不知道第几次发出感叹。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那烂怂道观。
差距啊。
要知道,姜临的财力基本等于称心如意阁的良心,什么?称心如意阁都是邪祟,没有良心?
这不就对了嘛?姜临也没有钱……
所以,这一路上,姜临完全是靠着在各大道观挂单“混吃混喝”过来的,没有遇到道观的时候,姜临甚至要和小青鸾抢粮食吃。
而几乎路上挂单的每一个道观,都比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