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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关于G先生和K女士的专访》开篇——(3 / 4)

资格去谈论艺术。”

安娜顿了顿。

“不是么?”

女人点头。

“不,当然是的。是的,是有罪的。关于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是法官,我会把锤子敲在桌案上,说——”

“女士们先生们,无可质疑,无可辩驳。”

伊莲娜小姐竟然真的握住手里的那根红色短钢笔,把后端的金属雕花笔帽敲在了办公桌上,铛的一声,似是法官大人用力敲响了审判锤。

也不知若是远在新加坡的顾为经能听到这清脆的“铛”的一声,又得知某人昨日恨他恨的想拿钢笔敲爆他的大狗头……会不会脑门一阵的发寒?

“我宣布,罪行成立。”

安娜说道。

“任何解释都是无力的,任何说他们只是想赚笔小钱的辩护,都无法填补那些劳作直到死去的奴隶们的痛苦,无法填补那些被丢进海里淹死的奴隶,还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丢进海里淹死的奴隶们的痛苦。”

“苏格拉底所谓的追求自己灵魂的自由,当然只是希腊公民的自由,只是奴隶主们的自由,而非奴隶的自由。牛顿想用数学家的精明在股市里大赚一笔,可他投资南海公司花的每一枚金币,都是在把船上的黑人们丢向大海。”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在纪念他们?”

“为什么今日学校里的学生们还在读着苏格拉底的书,还在称呼艾萨克·牛顿为伟人,把他当作没准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英国人去纪念,去歌颂?”

“因为他们是古人。”

“腐败像是汹涌的潮水,淹没一切,贪婪徐徐卷来……法官当上了掮客,主教啃食起庶民,君主为了几个便士玩弄手中的纸牌……”女人念了几句诗,“这是我学生时代读到的亚历山大·波普讽刺南海公司股票事件的诗歌,整个不列巅三岛,从君主到庶民,全都为了交易所里节节攀高的数字而疯狂。牛顿只是其中的普通一个。我们应该同情他,我们应该理解他。”

“同情牛顿,理解苏格拉底,不能意味着不同情那些殖民贸易黑人们的遭遇,不理解那些在田野里劳作至死的奴隶的遭遇。这是完全独立的两件事。”

“就像我说k女士遭遇的是莫大的痛苦与折磨,它并不能意味着那些同时代工厂里的孩子们,矿坑里的童子工们,他们遭遇的痛苦与折磨,就不是痛苦与折磨了。这也是完全独立的两件事。”

“当我评价一件事的善恶的时候,我会把它今日的社会观念之下。牛顿买南海公司股票,伊莲娜家族在历史上犯下了很多恶行。错的就是错的。我刚刚一度想说,当年全世界的工厂都在干一样的事情,全世界的矿山都是一样的条件,我的先祖只是做了和其他人一样的事情。”

安娜抿了一下嘴唇。

“太丑了。这话说的太苍白了,沾着血就是沾着血,这就是历史。但是,当我们想要理解一个历史人物的时候,我们应该把它放在历史语境之下。”

“苏格拉底、牛顿、透纳、我的先祖,k女士——在自己的领域内,他们是巨人,是先贤,是勇敢者,但在自己的领域之外,他们又都变成了普通人,时代洪流中的一份子。”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解社会赋予他们的责任是什么,他们自己选择担负起的责任是什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解他们的人生所蕴含的勇气和力量。”

“有些看似错误的抉择,对当时时代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甚至是所谓‘正确’的事情。而如今看上似正确的,思空见惯的正常举动,正常的话,对于当时的所有人来说,也许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坚定的精神,做为支撑。”

“不理解这些,就无法理解那些改变了这些,让人不再分为奴隶或者奴隶主的人的伟大。这因如此,正因种种,林肯才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总统。”

伊莲娜小姐想起小时候自己学法语,读巴尔扎克的。

他笔下的巴黎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园。

巴尔扎克每一篇故事的主角,都是笼子里的猛兽,在自己的故事里风光无限,所向无敌。

但走出一方小小的笼子,在别人的故事里,在巴黎巨大的时代洪流里,他们脆弱的不断挣扎。

那么就以这个故事做为引言,做为本期专访的开篇语吧?

【小时候,姨妈请来为我教授十九世纪法语文学的维尔曼先生是巴尔扎克的粉丝,巴尔——】

伊莲娜小姐一心二用。

她不愿意等返回新加坡后再慢慢的梳理文字稿件,女人就这么一边在笔记本上用极快的速度撰写着采访文章的开篇引言,一边回答中年人的质问。

“因此,我可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苏格拉底受奴隶的供养生活,这可以等同于他口中的自由是有局限的,但不等同于他对自由做出的探索就是虚假的,这是他的那个时代的小小进步。透纳热爱光荣的大英帝国,这也许意味着他对殖民贸易做出的批判是有局限的,但这不以为他在画布上所绘画出的描绘黑暗殖民历史的笔触,就充满了虚情假意,这是艺术的小小进步……”

“描绘奴隶船的作品,要比透纳所有的那些为贵族们画的肖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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