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滂沱,万事万物被春雨洗淋。
万物又皆苏醒。
大殿上。
“一国不可一日无君,望太子殿下早日登基,掌控全局。”
“是啊,一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
—
“爹爹!”
明杏从梦魇中惊醒。
血腥场面回首再梦,好真实,是啊,她的爹爹真的经历了相似的。
她两手抱膝哭咽着。
屋内无光,暗沉一片,夜深人静。外头渐近的脚步声,门吱呀响起。
“阿杏,不哭,娘亲哭了,木惜木一也哭了。去看看他们吗?”宫冶安慰。
明杏拽住他的袖衣,“我爹爹呢?我爹爹呢!我爹爹哪去了……我要…”
宫冶贴上柔软的唇,她的泪水不断滑在脸颊,他一边擦拭着。
已然半月,他依旧不敢道出她父亲已故的事实。
还是他亲手……
“不要!你走开!”
明杏用力推他,他知道她的抗拒,但他放不了,只好将她拥入怀。
是他的错,她不爱他,是他造成的伤害,都是他。
“放我离开可以吗?求你了。”
高傲的她低头,美人落幕,她再不是她。
“对不起,我要登基了。”
“你已经有了木惜木一了,放我离开行吗?”
“我只要你。”
“那是你的欢喜,不是我对你的。”
宫冶哑声:“你不能对我欢喜吗?”
“我只要日积月累的厌烦,再无其他。”
日久生情是常态,日积月累的厌烦也是。不爱就是不爱,哪怕禁锢。
“三日后,你便是皇后了。”
……
苾婳苾欢在宫冶登基前两日被解禁。
“小姐…”苾婳瞧着明杏欲憔悴的脸色,毫无表情。
“小姐,还想待吗?”苾欢道。
“不想了。”她失了眼底最后一丝光。
“那就走。”
离开前,明杏去看了她的孩子,她豁出性命生下的孩子,来的不幸,遇到了她这样的娘亲,梦里孩子没了娘亲。
现实中,他们亦注定不会有娘亲。
三人来了南珏这,是明杏提议的。
她想起,爹爹锦囊中。
绝望之际,寻南珏殿下。
南珏看到明杏时,眼底一片阴沉。二人都没有言,明杏只看着他,双眼无神亦无光。
“你又是谁?”
半响,明杏突问他。
南珏反应过来。
缓缓道来。
“今天下分三国,宫、瑾、晋。宫盛,瑾衰,晋中。”
“晋国太子于我。”
明杏心中疑虑已解,早知他非普通人,也不知他是何等身份。
“带我走,好吗?”
南珏头次听到她那样绝望似哀求般,他们之间怎会如此,她又何曾会用这般语气。
已然身处绝境。
“好。”他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