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冬来说是个震慑。他满意地赞许:“行!大仁子,你是个办事儿的人,开网约车屈才了!”
正在此时,猫猫打来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高寒告诉她不用管了,等自己电话就完了。
下楼吃饭时大仁子和老板娘华心小声说了几句话,华心掏出手机到门外打电话去了。
小鱼馆只有这一间包房,其余六张桌子都摆在大厅,而且每桌都有食客,一看就是附近的熟人,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嘈杂中总有人和穿梭忙碌的华心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他们方言浓重,听起来有些吃力,但高寒和牤蛋仍然可以把谈话内容还原成特有搞头的小画面。
一桌子湖鲜都是高寒和牤蛋没吃过的,鲜美异常。这顿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大厅里的吵闹声太大,木门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充耳全是大呼小叫、猜拳行令的声浪。吃喝的间隙高寒和牤蛋不时隐秘地观察着大仁子的表情,但并未发觉任何异常。看来他不会偷偷给朱向冬报信,那一万块钱起作用了。
大仁子的瘦脸泛着红光,相当兴奋,今天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发财的日子,笑容满足而惬意。
三个人已经吃得很饱了,可华心还在隔一会儿一小碟地上着各色美味的鱼虾。她脸上笑得很接地气,充分地表现着她的热情淳朴和对这桌客人超出寻常的礼遇。当然,其中应该不乏借机多做些生意的油滑。
但肚子的容量不是无限的,三人都是挨个略尝几口就放下筷子。牤蛋喝了三两白酒,高寒只喝了二两,大仁子得开车,虽然此地交警不是太多,但是他仍是一副重担在肩的样子,滴酒未沾。
在最后一道菜上来的时候,高寒透过包房的窗子看到一个骑着踏板摩托车的白衣身影飘过石板桥。
不一会儿,华心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身穿白色齐肩连衣裙的女子。她打扮得还挺洋气,红色长发被额顶的墨镜柔顺地卡在脑后,长得也算苗条漂亮,就是风尘味十足,嘴唇和眼部略显微加工的痕迹。一张口,牙的颜色也有点暗,“两位大哥,大仁子哥,我来晚了,先罚一杯。”
说完,女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在杯盘里捡出一只酒杯倒满,豪爽地一饮而尽。
高寒嘴角挂着微笑,心里却支起了一部高速计算机,他在测算这女子到底是敌是友,结论草率不得,不管是哪种答案,都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他瞥了牤蛋一眼,牤蛋粗中有细,表面若无其事,其实毫不松懈地警惕着。
女子放下酒杯,妩媚一笑,看了一眼靠着椅子面露和善的高寒,又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牤蛋,轻捋秀发,爽朗说道:“两位大哥,不知怎么称呼?我叫萦萦。”说完大小适中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高寒。
“萦萦你好,我叫高寒。”高寒欠了一下身。
“我叫牤蛋。”牤蛋仍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睛不时瞟向窗外的石桥,他负责观察动静。
“是东北人吧?”萦萦故作老道地笑着问。
“对,哈尔滨的。”高寒点点头。
“两位大哥一看就是大人物,小女子今天也算陪英雄喝次酒。我有几个东北的姐妹,人都特别爽快。来,小妹敬大家一杯!”萦萦说完举起酒杯。
“好!干一杯。”
接下来,高寒用只沾一下嘴唇就撤杯的浅酌把萦萦陪了个面色潮红。语言的魅力有时并不在量多,他仅一句:“小妹的普通话说得不错。”就把萦萦的故作矜持转向了喋喋不休,而且她都是冲高寒一个人说的,弄得牤蛋和大仁子基本上成了同桌的局外人。
在萦萦的眼神有些扑朔迷离、话题也越来越趋于情感方面的时候,老板娘华心进来了,她和大仁子对了一下眼神,推了一把笑靥如花的妹妹,说道:“萦萦,人家两位大哥是找你有正经事的,快说正事。”说完陪了一笑脸,转身走了。
萦萦怔了一下,眼若流波地看着高寒说:“高大哥,有需要小妹的地方就请直说,小妹定效犬马之劳。呵呵。”说着双肘支在桌面上,托住面颊,做出聆听状。
高寒脸也微红,使得本就端正的五官更加神采奕奕。他目光深邃地盯着萦萦的眼睛,沉稳说道:“我想知道朱向冬的联系方式。”
高寒的话言简意赅,萦萦是听得懂的。也许是受酒精或某种情愫支配,她一秒钟都没迟疑,从身旁的小包里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喂,是我,你把马晓倩十几天前团购的那十张卡的号码都调出来,发给我,对!要快!要保密。”最后这“要保密”三个字声音很小。
放下电话,萦萦迎着高寒赞许的目光说道:“哼!别人怕他,我才不怕他呢!”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有点要赴汤蹈火的架势。
看姑娘的态度如此坚决,一直不说话的牤蛋这时开口了:“你放心,我和我老大都不是无情的人,朱向冬要是敢扯别的,我砸碎他骨头渣子!”
闻听这话,萦萦又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高寒,脸上的红晕里顿时增添了几分大义凛然。
几分钟后,萦萦收到了微信,她翻转屏幕冲向高寒:“朱向冬的老婆十几天前用其他人的身份信息在我店里一次性开了十张卡,号码都在这里,给!”
说完,她把手机隔桌递给了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