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娇他们刚从刑部大牢出来,就遇上了定亲王。
这还是北堂谨复出之后,初次相见。
这位王爷长相继承了皇室的优良皮囊,五官端正,眉目分明,自有一种尊贵的气质。
“世子,林小姐。”北堂谨看见他们,停下了脚步。
“见过定亲王。”
“我刚刚听说致垣误抓了林小姐,这真是一场误会,还请两位见谅。”北堂谨极其客气,一点都没有亲王的倨傲。
林月娇说道,“王爷言重。”
“王爷!您怎么来了!”于致垣一看见北堂谨,连忙迎了上去。
北堂谨皱眉看着他,说道,“致垣,你为了抓万火教逆党日夜辛苦,这一点我和父皇都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忙中出错,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竟然错把东平侯府千金当成万火教逆党,东平候乃是我大昭的忠臣功臣,怎么可能和万火教有关。”
“王爷说的对,都是臣调查不清。不过也怪林月娇,她故意坑我,不摆明身份,让我误以为……”于致垣愤然。
容毓接过话,“让你误以为是一个普通人就可以随意栽赃?”
“不是!”于致垣被噎了。
北堂谨眉头皱起又舒展开,他在为于致垣开脱,但是于致垣还要狡辩,结果又辩不赢对方,真是自讨苦吃。
“致垣,错了就是错了,哪这么多借口。我看你最近太累,难免出错。休息几天,自己检讨检讨。”北堂谨沉声说道。
于致垣这个嚣张的未来小王爷,对北堂谨却言听计从,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是。臣会向皇上请罪,告假一段时间。”
林月娇没再说话,北堂谨替于致垣把尾收了,还真是干净不留把柄。
*
东平侯府,内苑。
景明歌笑盈盈带着一众奴婢走了进来,她们手中有人端着绸缎,有人拿着针线,还有人拿着一些花样子。
“娘亲,这是什么?”林月娇正在看书,抬眸一看见这么多东西愣住了。
景明歌笑道,“这是给你做嫁妆的绸缎。绣嫁衣可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你先挑挑这些缎子,然后再选个花样,还有这些针线。你喜欢什么东西,娘亲这就让人去置办。”
“绣嫁衣?这太早了吧。”林月娇耳根顿时泛红,“这,这距离成亲还有好几个月啊。”
景明歌立即说道,“不早了。世家女子绣一件嫁衣都需要一年,这只剩下几个月,我还觉得有些赶。”
一般的普通富贵人家,嫁衣在绸缎铺子订做便可,但是上品闺秀无不精通女红,自己绣嫁衣也就成了一种旧俗。
“这个,我……”林月娇一想到成亲,脸皮便薄了。
景明歌拉着她的手走到那些绸缎面前,一个个介绍说道,“这是江南的贡品云锦,是用最好的棉麻织就,摸起就像天边的云朵,柔软舒服。再看这一匹,北岭的胭缎,你看这红色多好看,乃是北岭特有的一种胭脂蚕,所吐纳的丝就如胭脂色,红的亮堂,瞧瞧这红色,多喜庆啊,绣成嫁衣一定好看,再看这蜀中的玉绸,摸起来就跟头发一样柔滑顺润,一匹玉绸可要花费数年功夫才能织成……”
景明歌一边说着,一边把绸缎一一塞在林月娇的手中让她比对。
林月娇红着脸听着景明歌的絮叨,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月娇,月娇?”
林月娇回过神,“我,在……”
“你这丫头,想什么这么入神,笑的这么傻。”景明歌好笑。
鸢尾捂嘴笑道,“咱们小姐还能想谁啊,自然是想世子爷了。”
“鸢尾,别乱说话。”林月娇咳嗽道。
景明歌抿唇一笑,“好好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月娇,你得拿个主意,今儿先把缎子挑了,花样挑了……”
“就胭缎吧,这颜色很好看。”林月娇拿起手中的绸缎。
景明歌说道,“好。再挑挑花样子,你看这个,这个……”
母女两人一样样的讨论,林月娇心里有些感慨。
“娘,有你在真好。”林月娇突然说道。
景明歌一怔,随即笑道,“说的什么傻话,就算你出嫁了也永远都是娘亲的女儿,是我们东平侯府的大小姐,我当然在了。世子要是对你不好,我和你爹还要去容家算账呢。”
“不过世子对你这么好,娘把你交付给他,放心,安心。”景明歌欣慰说道。
一整日就在和娘亲挑嫁衣绸缎花样中度过,这才是个开始,选好了料子和花样,林月娇就要开始绣嫁衣。
等到黄昏时分,景明歌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小姐,慕王给您的信。”鸢尾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林月娇拆开一看,北堂翰约她今晚在醉风楼一叙。
“鸢尾,备车,去醉风楼。”
鸢尾关心说道,“小姐,慕王求娶失败,如今约见小姐,只怕会对小姐不利,小姐小心啊!”
“无妨,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不会知道我想做什么。”林月娇脸色冰冷,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北堂翰对她还很有用。
用完了再插一刀,先磨磨刀。
醉风楼里,林月娇和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