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海琳朝她一笑,笑容哀伤又平静:“嗯,他的腿有毛病,最近才走得稳......”
“劳驾,借过。”
打水处有个青年正在抽烟,闻言让出位置:“不好意思。”
“没事。”
耿志诚友好点头示意,走几步过去接水。
身后男人看他脚步微跛,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抓小偷!!!”
耿志诚险些撒掉杯子里的水,迅速转身,立刻锁定了声音来源:对面车厢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孩正跟一个女人争抢背包,其他乘客七嘴八舌的指责这个小偷,让他赶紧放手。
“我去叫乘警。”
青年灭掉烟头,眯着眼说。
说时迟那时快,小偷被骂毛了,突然情绪激动掏出把刀:“都TM闭嘴!谁叫唤我捅谁!”
刀胡乱在空中挥舞出白光,被抢包的女人惊叫,立刻松了手,吓得抱头蹲座位里,其他乘客也噤声,毕竟谁敢空手接白刃啊,都是小老百姓,没那功夫!
小偷得意,右手紧紧搂着包,左手高高举着那刀,一步一步往后退:“都别吱声,听着没,都给我老实呆着,刀可不认人,谁来我捅谁......”
他挪着后退,后退,退到耿志诚和青年旁边,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围着感觉不舒服,又划拉着刀威胁:“让开,听着没?我刀可不长眼!”
青年举起双手避到一边。
耿志诚沉默着,他本来就在接水处旁,并不碍事,小偷放心的路过他——
“上!”
耿志诚突然伸出手,趁其不备用双臂牢牢锁住小偷喉,小偷还张牙舞爪想挣扎,青年健步上前,快速揪住小偷手腕,使巧劲打落他凶器:“老实点!”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乘客们目睹这场见义勇为,立刻鼓起了掌。
“小伙子真厉害,有勇有谋啊!”
“有真功夫,没本事可不敢胡来。”
“吓得我都不敢动啊,幸亏有俩小伙子,这是当兵的吧,手脚够利落的!”
“嘿,我要是再年轻个三四十岁,我也上!”
“得了吧大爷,您可歇歇吧,别闪了腰。”
乘警过来,联系同事拷走了凶徒,耿志诚不想听夸赞,早趁着群众注意力转移,离开了刚才的车厢。
他回去找到水杯,垂着眼看水龙头接满。
“你身手挺不错的,练过吧。”
刚才的青年站后边问。
“跟着长辈学过,皮毛而已。”
青年摇头:“皮毛可没这两下子,不留神没锁好他脖子你一边腰子就没了。”
他张嘴就是京市片子,贫起来还挺逗乐。
连阴沉的耿志诚都扯了扯嘴角:“你的擒拿手也不错,挺有宗师范。”
“嘿你还挺会夸人,”青年笑,痞里痞气的:“确实跟家里老师傅学的,也是皮——毛——而已嘛。”
耿志诚又扯扯嘴角,关掉水龙头,准备走人。
“别走啊。”青年在后面叫他:“好歹通力合作过一回,互通个姓名吧。”
左腿不自觉隐痛。
“耿志诚。”
“哦,我叫邵冬冬。”
青年挠挠头:“名儿挺小孩的是吧,没办法,我奶奶取的。”
“没有。”
耿志诚回到自己车厢,柳海琳问:“怎么这么久,刚才好多乘务员还有乘警往那边跑。”
“有个小偷偷东西,乘客报警了。”
大妈来了精神:“抓着没啊?”
“抓到了。”
柳海琳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我离得很远。”
大妈说:“这出门在外可得把东西收好了啊,钱都放贴身的袋里,放包里可不行,诺——”
她给柳海琳展示自己衣服里的乾坤:“我给衬裤上缝个口袋,钱包着放里头,保管小偷偷不着,我儿子出门我也给他缝一个,老保险了。”
柳海琳问:“那想买东西的时候怎么办?”
“那怕啥,都一把岁数就往外掏呗!”
大妈豪放的很,她看柳海琳秀气文雅的样子,非常贴心道:“妹子,你不会去厕所拿出来再使啊,没事不用不好意思,出门在外谁嫌乎谁啊!”
柳海琳晕乎乎的赞同:“大嫂,你说得对。”
她似乎下定决心回去就给自己内衣上也缝一个。
耿志诚转头朝外面看景色,他决定不参与此类话题。
下了火车,母子俩有点不确定。
“志诚,这里真的是火车站吗?”
耿志诚手拿地图,审慎道:“应该是,那里写着站名。”
简陋的车站里,一个白色石膏的站牌孤零零站着。
柳海琳还是不敢置信,她指着台阶下的那个门:“所以那个是出站口?”
“从位置上看,应该是。”
柳海琳深吸一口气,拎起大皮包,跟着寥寥的几个人出站。
耿志诚从后面接过包,把着她。
这个站又破又小,出站的台阶倒是很高,柳海琳居高临下站上面,担忧:“志诚啊,把包给我吧,让妈妈扶着你走。”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