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贡椿,今岁鸿胪寺和新罗人议定,新罗今年会派来一批留学生到国子监读书,一共三十人,从突厥回来的使者也说突厥王有意送幼子阿史那伊诺来大昭留学一年。皇上龙心大悦,适逢安徽太和的贡椿送达,皇上让人给参与这次外交会谈的几位鸿胪寺官员分了一些香椿作赏赐,儿子有幸参与其中,略得了一些,特带回来给母亲品尝。”
余夫人喜欢香椿,可惜此物难得,一年吃的次数有数,她心里高兴,再加上这是儿子所得的赏赐,可见皇上对儿子看重,她笑着说道:“甚好,甚好!”
“正好有这香椿,今天晚膳就在母亲这里用吧,正好我们多说两句话。怀风好长时间没在母亲这里用饭了,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和母亲说话的时候都少。”
顾怀风微微躬着身子,说道:“儿子不孝,未能经常侍奉母亲,多谢母亲赐饭。”
余夫人和身旁的丫鬟说道:“你去叫厨房安排几个怀风喜欢的菜,这香椿也好好做了,就做成香椿炒蛋,怀风小时候喜欢这个。”
晚饭只有母子二人,顾怀风亲自为余夫人盛饭端汤,余夫人接了饭和汤,见儿子拿了筷子还要布菜,赶紧说道:“快坐下,是留你吃饭的,也不用人伺候,我们母子说几句体己话。”
顾怀风便放下筷子,在桌旁坐下,二人同桌而食。
余夫人说:“怀风,你最近还好吗?”
顾怀风说:“儿子一切都好。”
余夫人对这个端方温和的儿子格外喜爱,但看他年纪轻总少不了些担心,说道:“你现在做的事与人交往多,有多是番邦蛮人,平日里切勿轻易与人争执,和和气气才能成事。”
“儿子谨遵教诲。”顾怀风肃坐,垂手听母亲教诲。
多好的孩子呀,对父母这样恭敬,余夫人心里满意,笑着说:“好好吃饭,我们边说边聊。”
顾怀风便拿起筷子来,两人吃过一些饭菜,余夫人问:“新近去你院子里的巧儿,还合你的心意吗?”
顾怀风微微皱眉,说道:“儿子想请母亲将巧儿带回来。”
余夫人放下筷子,看着一旁的人说道:“我儿,母亲什么都依你,只有这一件不成。也不止是一个巧儿,这是顾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不能任性。”
顾怀风抓着筷子的手一紧,他心里有愧,闻言想到阮宁芙,便说:“母亲,儿子与阿柔身体都健康,子嗣是早晚的事儿,巧儿一人,实在没什么必要。”
余夫人说:“这话你说了两年,不必再说了,这回何不与巧儿试试?”看顾怀风不语,她心里也添了火气,撂下筷子说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不过一个小妾,怕什么?还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顾怀风仍是沉默不语,对一旁质问等待的母亲说:“母亲,吃饭吧。”
而另一边,自今天得了禄儿一番话,巧儿便知晓,纵然她的身契在世子夫人手里,但在这个家里,仍是老夫人余氏给她撑腰,她备了一身新做的漂亮衣裳,专心在镜子前描眉画眼,只等着晚上世子回来,必要勾引一回。
希望世子能来她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