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笑眯眯道:“
“见到两个疑似故人者,入了此府,这才相视许久,诚如我方才所言,之前并不知此府主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玄德公。”“两位故人?”
玄德公与武侯彼此对视了一眼,前者若有所思:
“周公子所说,可是早晨拜入府中的陈家父女?”
“正是。”
周牧来了兴致:
“玄德公与之相熟?”
“倒也不是。”
玄德公很坦然:
“看来周公子的确初来五王城——某于城中张贴了英雄榜,那两位是揭榜而来的,某也是今日初见。”
“英雄榜?”
“然也,某听闻,不日我五王城中或许大变故,便欲寻一些英雄豪杰,与吾共谋一二事。”
说着,玄德公拱了拱手:
“然,周公子岂不就是在下所寻的豪杰?”
周牧笑了笑,他并未遮掩自身气机,地仙巅峰层面的法力修为是可以被外人洞悉见的。
沉吟片刻,
周牧试探性问道:
“玄德公与武侯之名,在下自然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真不同凡响,且在下初至五王城,也的确无有去处,只不过”
缓了缓,他笑道:
“只不过,我虽有意与玄德公共谋成事,但心头尚且有顾虑,欲知玄德公所说之变,是为?”
玄德公看了一眼武侯,后者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见状,
玄德公道:
“我既邀周公子入府,自然开诚布公——就我得知,近日五王城或有一难,亦有一桩天大的机缘。”
想了想,他痛快道:
“其一,是妖朝似将有使者,带着恶意前来,此为一难,而机缘则是.周公子可曾听闻昆仑墟】?”
周牧做好奇状:
“太古神山的昆仑墟?”
“然也。”
玄德公颔首:
“不瞒周公子,昆仑墟将开,有缘者皆可入内寻求机缘,某便想着广邀豪杰,入了昆仑墟后,便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牧做欣喜状,拱手施礼:
“此等机缘,万万年难遇,既玄德公愿赠此机缘,在下荣幸!”
玄德公脸上浮现笑容,端着茶杯,做开怀状:
“能得公子相助,便如虎添翼,若他日真去得那昆仑墟中,我等定当满载!”
说罢,他拉着周牧闲叙,二人似一见如故,三两句间,竟有称兄道弟的趋势来。
“今日是某之幸也!”玄德公抚掌大赞,呼来侍女,替周牧引路,前去了客屋。
等到周牧和天蓬的身形消失,一旁的武侯这才开口:
“一介地仙,君上何故如此?”
玄德公脸上笑容收敛,道:
“都说了多少次,孔明直呼我宣德便是,如今已非当年,你我也非君臣。”
缓了缓,他神色一肃,指了指棋盘:
“孔明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此一子,便代表那两位吧?这一副棋局是为天下大势,一位周公子,一个蓬侍卫,却可叫武侯于天下大势中标出其二人.”
“这两位,绝不简单吧?”
武侯摇着羽扇,目光落向棋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瞒君上,亮也不知,初见那周公子,且未看在眼中,只道一个寻常地仙,再看,其命格模糊,命数不可见,玄而又玄。”
“而那侍卫,竟给我几分熟悉感,且他能知‘天枢上相’.”
顿了顿,武侯继续道:
“我思考再三,还是将他二人,拟做一子,添入棋局——这是我遵循本心的预感。”
玄德公了然,颔首道:
“这便足矣,即便没有武侯你落一子,那周公子之气度,就算真只是寻常地仙,也足够我以大礼待之。”
“喔?”武侯笑问:“是如何之气度?”
玄德公回忆了片刻,这才道:
“武侯,你擅谋划、卦算,修为近于真王,但在识人上,却未必比得上我”
“我观那周公子,知你与我是何人后,不卑不亢,谈笑自若,有一种.底气在。”
顿了顿,玄德公肃穆道:
“没错,就是底气。”
武侯了然。
………………
客屋。
侍女带上门,周牧则依在窗台前,凝望不远处另一座客屋——那里面,住着陈家父女。
“倒是机缘巧合。”
他低声自语,遇见陈家父女也就罢了,竟还遇见玄德公与武侯——尤其是后者。
看上去,恐怕都近乎于真王了吧?
要知道,诸葛亮可不像是武王、秦王等,有大气运加持,也不似颜回、王阳明等,有儒圣之尊位。
归来的先贤往圣,无尊位无气运,太古时代修为也不高者,便似自家师父,又如同方才所见的赵云,
多为天境,至多仙境,
而那武侯却近于真王!
且之后,还能跟着悄然混入昆仑墟,不必大张旗鼓引人注目
周牧心思辗转,关上窗,施了一道隔绝法术,侧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