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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峥嵘单手盖住她大半张脸,另一只手仍捏住她手腕等萧华包扎,他神色极冷,厉声发号施令道:“都出去!”
程骁条件反射般站直敬礼,最后看着少女白得没有颜色的唇瓣抿了下唇,忍着巨大地震撼,转身带着走廊上的警卫员大步离开了。
孙正和舒敬在外面守着,好些好奇的人瞥了眼他们的肩章,只得闭上嘴避开这里。
萧华医生得益于自己的营长丈夫,加之本身政治觉悟就高,愣是一句话都没问。她只征求意见道:“她发烧了,断断续续低烧不退,高烧频发,是需要上些抗生素的。”
凌峥嵘也不知道她这种情况能用什么药,不能用什么药,怀里的少女昏昏沉沉意识不清,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敏锐捕捉到眼前这个医生话里的隐藏的讯息,“什么叫是需要上些抗生素?”
萧华不是个背后嚼人舌根的性子,只是实事求是道:“沈医生给她开了抗生素,停了营养液,单就治疗方案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但她不肯上抗生素,还强行拔掉了针头,甚至在沈医生拉开窗帘的时候还想伤人,若不是程团长正巧在,这件事只怕就升级了。总之,这样始终蒙着眼不配合检查,不说病史,不诉痛苦,这不是看病的态度。”
凌峥嵘暗暗呼口气,她的眼睛畏光,窗帘是自己走之前拉上的,忘了交代,这件事错在自己。但医生的情绪要安抚,于是他点头,肯定了她的话。“萧医生说得对,病人不配合,神仙难救。因为保密条例我能说的不多,但需要强调一下,首先窗帘不能拉开,其次除了营养液这些,别的药除非经过她本人,或经我同意,否则都不能用。”
萧华抿唇,欲言又止。
“萧医生有话尽管说。”
萧华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少女,轻声道:“她的病,这里看不了。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她的状态却不像是生病了,更类似……神经性病毒。”
凌峥嵘挑眉,不答反问道:“若是神经性病毒,要怎么治?”
萧华摇了摇头,这就是她怜悯这个女孩子的另一个原因。“先退烧吧,人烧得久了会烧出各种并发症。”
“不能用抗生素。”
“用退烧针,一会儿先做皮试,没问题就打针。”萧华看了眼少女,“营养液继续挂吧,这会儿喝水都会吐,先吊着命,准备转院吧。”
萧医生说得这样肯定,一锤定音般判了她的生死。凌峥嵘叹口气,眉心拧着,看着怀里力气耗尽的小姑娘,忽然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
又干,又白,还起皮了,亲起来扎嘴,不是昨夜的滋味。他舔了舔精致的唇角,眯起眼看着她那只握住程骁的左手,扭身拿过柜子上的酒精棉,将她的手托在自己掌心里里外外擦了个遍。
她这只手也有些微的伤口,被酒精擦过,疼得她无意识地直皱眉头。
很快有护士来给她做皮试,然后打了退烧针。大瓶的葡萄糖不要命似的又挂上了,门一关,单间里再度陷入昏暗。
凌峥嵘看了眼手表,差三分钟到十一点。他静静凝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女,忽然意识到她是个疯狂的赌徒,不计后果,输了是条命,赢了是什么呢?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是拳拳爱国心吗?赌上性命也要带着知识回报祖国吗?她不过十八岁,何来的阅历和感悟对祖国爱得如此深沉?又是哪里来的这样忠诚的信仰?
这是现实又冰冷的问题,直指人心却又不得不面对。
刘师长说她已经通过了政治审查没有问题,可他逮捕过各个国家执行秘密任务的特殊工作人员,他们埋线之长,可能在幼时,甚至是自己的父母亲手培养的,这种背景极为干净,政治审查没有半点问题,除非抓现行,否则能终身藏匿。她这种父亲早亡,辗转各种亲戚手里长大的孩子,聪颖早慧,性子瞧着也不够热烈,哪里来的这样宏大的格局和奋不顾身的爱国观?
她,经得住检验吗?
凌峥嵘烦躁地闭上眼,遮住眼中复杂的光。她如此看重解毒制剂,这会不会是她出卖自己的奖励?
正陷入沉思时,舒敬轻轻敲了敲门,压低了嗓音汇报道:“老大,沈医生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