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青红蛇妖从来都是配合出手。
蔡方山的实力不容小觑，哪怕是在吞服天材地宝，又觉醒神通的青蛇妖的灼烧下，依旧支撑了很长时间。
换句话说，若没有红蛇妖的控制，以对方的能力怕是很容易就挣脱、反击。
虽然同为元婴，但任何一位都不可能将对方拿下！
这也是红蛇妖说出“没把握”的原因。
火焰还在灼烧，大殿之中的蔡方山逐渐没了气息。
血雾之外，张亮看着眼前的徒弟面部从狰狞到惶恐，再到绝望，最后化作一抹流虹凭空消失在了他面前。
以他的眼界竟一时看不出真假，更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待火蛇飞舞，再度破开血雾回到他面前时，他才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二。
就在此时，天空一道红色闪电从天而降。
载着他们前来的那只神鸟再度出现，而这一次，他的速度极快，以留影凝字：
他死了】
“死了……”
张亮嘴唇微张，一时间心若死灰。
他迈开沉重的步子，跨入了血雾之中。
这一刻，雾气如水般包裹着他的全身，既侵蚀着他、又排斥着他。
眼看着小亢也要飞进去，陈墨忽然传来了感知。
远在墨台峰的他，在通过小亢视野看到这阵血雾的时候就产生了疑惑，而近距离观察之后，更是发现了它的特殊之处！
这是一个阵法。
一个将类似于血肉】的阵法！
“难道说，这里创造出了一处特殊的地灵？”
陈墨脑中浮现出了《农神经中的内容，与此同时，刚刚红蛇妖复述的话也回荡在耳边。
如果蔡方山真的是以魔功杀死了另外四十多位金丹，并采补他们的气血成就自己的境界，那这些血雾很有可能就是那些金丹修士的！
若真是如此，这里就布下了一处血肉大阵。
虽然手段极其残忍，但阵法本身恰恰就是陈墨所需要的。
什么都不要碰！】
这些话红蛇妖可以说，但以这种方式呈现，则减少了中间环节。
当然，也有小亢据理力争的结果。
他觉得，这样做很有意思。
“好。”
张亮显得有些衰败。
在他眼里，偌大的基业一夕之间毁灭。
四十多名金丹弟子，一个不剩，那些筑基、炼气的修士还在苦苦抵抗这尸潮，死了一片又一片，这样的仙门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是这片土地吗？
张亮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里走。
眼前熟悉的建筑、景致变得陌生起来。
现在的他只想再看一眼，至于永宁院最终的归属，随他吧……
来到大殿，一堆白色粉末参杂在血雾之中，而附着在上面的气息则是如此的熟悉。
周围，已经再无一个活人。而就在他感时伤怀之际，红蛇妖已经依靠他强大的神识，对整个永宁院进行了全方位的扫描。
他向小亢，也是向陈墨传音道：
“七百八十亩三阶灵田中，永宁山占了大概三百三十亩。大概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剩下的三阶灵田都汇聚于山顶。周围的灵田几乎都是二阶灵田，很大一部分灵植都已经枯死，应该是没什么用了。”
永宁院的仙门构造比较特殊，看上呈众星拱月之势。
其中绝大多数灵田、灵矿都集中在永宁山上，刚刚踏入血雾之后，单是矿坑，陈墨就“看”到了三座！
有那么一刹那，陈墨都有种将墨台山搬到这里来的冲动。
北方与这里相比，确实是太穷了！
当然，任何一处仙门的移址都要经过将军府的同意。当初哪怕是在青阳宗的废土上建立墨台山，也是那位露水姻缘的澹台妃帮他办的。
否则要不了多久，仙门就会被将军府派人灭掉。
不过呢，陈墨要的是灵田，而不是仙门。
他只要将近八百亩三阶灵田掌握在手中，就足够了！
增产】催熟】之下，八百亩的灵田能起到三万亩的效果，这怕是已经能达到整个平度洲一半三阶灵田的水平了。
张亮在大殿转了一圈。
在他眼中，这里并无太大的变化，一切如昨。
但人死了，这里也就没了意义。
“道友，生与死各安天命，修行大陆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出生、也会有大量的人死亡。”红蛇妖出言安慰道。
对于饱读诗书的他而言，思考最多的自然也是生与死的问题。
在红蛇妖看来，生与死若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便不应该、也没必要感叹，更不用哀伤。
死了、就是死了。
没了、就是没了。
自己并不能做什么。
而若想不让生与死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惟一能做的就是拥有掌握这一切的实力。
所以他和青蛇妖才会在无法突破元婴时，宁愿放弃一部分自由也要继续变强的理由。
当然，无论红蛇妖说什么，张亮也不会听进去。
看开是一回事，情绪左右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