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见他无事,讪讪离开。
他在荷花池边站了许久,却甚少看荷花一眼,反而长时间停留在东厢房。
一盏茶后,清扫婢女扫着柳树落叶,从南边缓缓扫到了他身边,堆积的落叶聚在一起呈小小的鼓包,明姝看着挡住路线的身影皱了皱眉。
她不认识乔源,自然也不会行礼,暗暗地考虑扫不扫这块地。
“打扰,请问那边的屋里住着谁?”
明姝愣住,她用扫把盖住落叶堆以防它们被风吹走,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瞧了一眼:“听说是三姑娘前几日从府外捡回来的男宠。”
男宠?乔源拧眉,目色沉下少许:“三姑娘养男宠?”
明姝摇了摇头:“那男宠是他人打废后丢弃在路边,三姑娘心善,瞧他可怜,才捡回来救治。”
这和他查到的信息全然不同,乔源沉思片刻,再次询问:“何时入的府邸?前主人又是谁?”
“我也是听其他姐妹今早说起,具体的不太清楚。”明姝望着东厢房,心里同样困惑,昨日还无人问津,今日忽地在婢女和侍女间传开了,沸沸扬扬。
“今早。”乔源捕捉到重要词汇,“也就是说前几日你们皆不曾知晓这人的存在。”
明姝心神不安,她不敢将话说实,模糊道:“我只是一介婢女,知晓得不多,公子若是好奇不如向盛云或是蓉蓉打听。”
闻言,乔源点头示意道:“多谢解惑。”
他抬脚走上石阶离开荷花池,在明姝的注视下大步朝东厢房而去。
另一边。
纪宜游乖巧地坐在祖母身边,握着她的手聊最近发生的趣事。
她嘴甜又喜爱撒娇,没一会儿严肃的明间充满欢声笑语。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背,慈爱地看着她,语气充满溺爱:“你呀,尽是说些不着调的话。”
“哪有,他可好看了,跟天上掉下来的小童子似的,祖母见了必也是欢喜的。”纪宜游笑眼弯弯似月牙,嗓音甜腻道,“祖母好不好嘛。”
瞒着殷予桑的存在极为不现实,府内各处都有眼线,更别说蠢蠢欲动的羽林军,她想在这七天里悄无声息地保下殷予桑,最好的办法便是公之于众。
大家都知道她院子里有一位被人打残丢弃的男宠,人类天性爱八卦,有了男宠惨不忍闻的身世和过往,谁还关心刺客。
灯下黑,所向披靡。
“你既同祖母提,便没有不好的事。”老太太轻点了下她的眉心,宠溺道,“你爹那边自由我说,放心。”
纪宜游抱住老太太,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祖母最好啦,宜游最喜欢祖母了。”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门口传来温柔的嗓音。
纪宜游转头,视线内丞相夫人缓步而至,阳光在她身后金灿灿地铺开,勾勒出金线,身后紧跟着憨态可掬的纪昭舟。
“儿媳来给母亲请安,母亲晨安。”
“祖母晨安。”
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落座,面上的笑容也随之收敛,不紧不慢道:“游儿前几日出府在路边捡了个他人不要的男宠,瞧着可怜便带回府养着,想等身体好全了再送出去。”
她说着看了眼身侧略微紧张的少女,安抚着轻拍手背。
“她尚未婚配,男宠一事终归易落诟病,来同老太太我求庇护。”
闻国的民风呈两个极端,别开蹊径派和顽固守旧派,前者认为女子既已招门纳婿,便可豢养男宠,与男子娶妻纳妾无异。
后者……后者怒骂前者不知羞耻、不顾廉耻,告到了当今陛下的面前。
要说闻国强盛、威震四海,如今的陛下功不可没,他认为别开蹊径派说得很有道理,大笔一挥修改了律法,然后被文官明里暗里骂了足足两年。
至今还有官吏上朝路上嘴里骂骂咧咧。
夫人听此也没惊异,只是多看了眼纪宜游,眉眼温柔却带着浅浅的疏离:“前几日怎的不说。”
纪宜游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我怕爹爹和娘亲怪我多管闲事,但昨日经由刺客一遭,羽林大人与羽林军需得在府内住七日,我怕他们知晓男宠一事误会我放浪形骸,想了一整晚,这才找祖母讨个明路。”
“即如此,我与你父亲亦不会多言。”夫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纪宜游迈着小碎步半蹲到她面前,神情乖巧又无辜:“娘亲。”
夫人指尖抚上她的眉梢,继而顺着脸颊往下,眸内是不可抑制的温情和爱意,最终皆消沉,深深地潜在黑瞳深处:“这颗痣瞧着大了些。”
她的指尖停在下巴左侧,轻轻摩挲:“前日我进宫探望你外曾祖母,正巧碰见有太医请平安脉,便多问了一句,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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