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下,嶙峋孤峰万丈高,通往孤崖的,只有一条破败不堪的老旧木桥,桥上木板多有残缺,甚至有好几处连木板也没了,只余一根绳索在悬空中晃晃悠悠。
季明燃伸出脚踢了踢,“咯——吱——”木桥发出老旧沉重的声音,桥上的木屑扑簌簌地往下掉,季明燃视线向下移动。
又是万丈深渊。
耳边传来青衣的声音:“鼎盛宗创立之初本只有四峰域,后来燿峰峰域内的东北角一座山峰被独划了出来,成了现今的銮峰。銮峰被銮峰当年的开峰老祖宗下了禁制,不能施用任何符阵器术法过桥。若要过桥,只能走过去。只是这桥估摸数百年没人修缮了,你过去可得当心些。”
“这底下是?”季明燃踮起脚尖,朝下看去,只是即便明月当空,亦有乌云遮掩,她使劲去看,也看不出云雾之下的郁郁阴影是什么。
蓝衣看见季明燃大半个身子悬在崖边之外,纤薄的身体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似要一个不小心就得整个人往下栽,他头皮发麻,心里想着这太师叔祖也忒大胆了些,不免得再提醒道:“您可当心些。”
季明燃仿佛没听见,脖子伸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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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道:“这底下是什么?我看得不真切。”
“这底下林脉归霖峰所辖。”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突然响起:“哟,你这架势,要老子再助你一脚之力么?”
声音听着熟悉。季明燃旋即倒回大半个身子扭头一看,果然,是红发脑袋。
季明燃疑道:“你怎么在这?”
青衣弟子此时却开口道:“妄臻师叔,您既到了,我就先回圹峰。”
季明燃看着一改先前不耐之色,此刻十分恭敬有礼的青衣,回想起他方才背对自己的动作,恍然道:“是你。”
青衣弟子承认得就如同他溜走得那般干脆:“是的。既然师叔祖来替我,告辞。”
话音落下,微光亮起,人已离去。
师叔祖?季明燃疑惑地瞅着红发少年,向蓝衣问道:“他是谁啊?”
妄臻双手抱胸,顽劣勾唇,学着季明燃问道:“她谁?”
夹在二人中间的蓝衣面无表情。
你们明摆着认识的。
还问。
玩我。
虽如此,蓝衣也只能屈服继续踏实当个解说人。
“观妄臻师叔祖,与您同是本届入宗比试的参试者,在本次入宗比试中表现突出,被圹峰齐太师祖收作亲传弟子。”
“季明燃太师叔祖,与您同是本届入宗比试的参试者,在本次入宗比试中表现......”蓝衣咳了一声,道:“反正是銮峰两位太师叔祖的师妹。”
“銮峰的师叔祖......”观妄臻一边嘴角高高扬起,笑得玩味:“难怪老头唠唠叨叨地说没瞧上热闹,哈,想来燿峰的老奶也定然懊恼得很,老酒鬼定然发癫,今晚泉峰可有得折腾。”
“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