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传信,召本殿归乡吗?”
“确是如此,可郎中吩咐了,这几日家主不可见客,否则不利病体。”
元庆极不耐烦,“那本殿何时能见到外祖父?”
“一日后便可。”
“怎么不见永乐公主?”元庆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元承双,不免有些奇怪。
“公主……早产了。”
元庆转身欲走,又被管家拦下,“二殿下少安毋躁,公主那边尚有驸马,如今家主病倒,薛府还需您主持大局。”
“你威胁本殿?”
“老奴不敢,这一切皆是依家主之令行事,若有得罪,还望二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元庆颔首,暗自盘算:不过阔别一年的洛阳,到底缘何这般草木皆兵?
也罢,他倒要看看外祖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哇——”
元承双抱起榻上的孩子,轻轻地晃着。
谢景闻声惊醒,拿起一件衣裳,给元承双披好。
“玄明,你别在桌案那儿倚着了,回书房休憩吧。”
谢景轻轻摇头,“我在这儿陪着你,也能帮一帮忙。”
元承双莞尔,摆手示意他坐过来。
她慈爱地望着怀中安睡的孩子,轻声说道:“我还没想好她的名字。”
谢景倒不甚着急,“我取的你又不满意,这丫头怕是要成无名氏了。”
元承双撇了撇嘴,“单名一个晓字,未免有些太过简单。”
“简单有何不好?”谢景转而望向她怀中的孩子,“小丫头,你定要像你阿娘一般,简单纯粹,做个正直良善之人。”
元承双忍俊不禁,“她还小,哪里听得懂。”
谢景伸手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小脸,眉目间满是温柔。
“承双要是没想好,‘晓’字便先做她的乳名吧,左右也还来得及。”
“晓晓。”她一字一顿地念道。
谢景的目光辗转在母女二人的身上,溢满了欢喜。
待孩子睡熟后,他轻轻将她放于榻上,犹豫着开口:“外祖父那边,我先代你去探望吧。”
元承双心绪不宁,拉住他的衣袖,“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外祖父怎会突然病重,而且我生产后的这些时日,忽然又没了消息。”
“不管如何,作为晚辈,我们须得前去探望,你刚生产完不宜走动,且安心待着,有任何情况我回来讲予你听。”
谢景安抚好她的情绪,拿着披风出了府。
他并未直接行至薛府前门,而是绕道至后门。
谢景四下观察发现并无异样,正打算离开,后门却蓦地被人推开。
那人的面容与印象中渐渐重合,他最终确定出来的人是薛府的管家。
管家警惕地望向四周,确认无人后,吹了声口哨,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将他接走。
马车的车辙印上,沾满了泥土,谢景蹲在地上,依稀能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他不免起疑,薛凌寒病重,府上的人怎还会有闲心外出,难道他是在装病?
谢景边往回走,边思索着,薛凌寒已告老多年,偏居洛阳,圣上不会再视他为眼中钉,那薛凌寒装病还有何缘由呢?
铁匠铺内,匠人用力地捶打着还未成形的铁器,炉中的炊烟被风吹散,飘向各处。
谢景脚步一顿,猛地回头,这个味道,正是刚刚马车驶过留下的余味。
泥土,铁器,他的心中闪过一个极为骇人的念头:薛氏在城外私铸兵器。
他努力稳住心神,默默盘算,私铸兵器要找掩人耳目的地方,所以定是在城外无疑,城南紧邻洛河,并无可藏匿之所,城西、城东村落密集,也不利隐藏,城北倒是有几处矿洞。
想到这儿,他疾步跑回公主府。
“桃夭,备马!”
“驸马,出了何事?”
“来不及细说,你记住,若是我今夜未归,你便立刻带公主回长安。”
言罢,谢景跃上马,向城北的方向策马而去。
洛阳城外几十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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