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绒毛。她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几乎盖住下巴,——看样子还挺怕冷。
愉琛耳边是刘班絮絮叨叨的话,脑海里却全都是早些时候的场景。
在校门口时,她眼圈红透,却还是紧紧咬着牙关。后来泪珠已经挂在脸上,可她还固执地昂着头,活像只落魄的小孔雀。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她的许多行为举止都越看越像。
比如她不规则的彩色毛衣外套、她偷偷看老板娘暖炉时伸长的脖子、专注画校徽时偏头的弧度,以及后视镜里她盯着气球的那双亮闪闪的眼睛。
甚至现在,哪怕她只是站在讲台上,怎么看都像只不耐烦的小孔雀,烦躁地垂头抖抖羽毛,又再次昂首挺胸。
“是啊,很乖。从哪里都能看出来。”愉琛淡淡道。
“陈尔欣,你举下手!”刘老师指指陈尔欣旁边的空位,“她同桌休学,你就坐那。”
沈棣棠朝着空位走近几步,很突然地有种感觉——她这半年高三生活注定无法善终。
空位后那排的两个人,一个她刚骂过,一个她刚打过。
真好。
她今天上午,过得真是十分高效呢。
她同桌是个留着龙须刘海的女生,白得反光,举手时不情不愿,看起来并不想跟她坐一起。唯一还算友善的是跟她隔着过道的班长,在她走过来时温和地对着她笑。
沈棣棠坐下之后,深呼吸几次,猛地回过头,“你!”
周翊被她指得一哆嗦,“......怎么了吉姐?”
吉姐?谁是吉姐?
大概是记错名字了吧。
沈棣棠在包里翻两下,把东西啪的一声拍在他桌上,“你的糖!还你。”说完又立马转回去。
周翊定睛一看,发现桌上摆着他早上买给她的那根棒棒糖。除了糖之外,她还掏出一样东西,躺在他桌上,
——那是个应急冰袋。
随着她的动作,愉琛嗅到一股草莓的香味。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冰袋上,嘴角微微扬起。
不会聊天的小孔雀。
故作凶狠啄人之后,又笨拙示好的——傲娇小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