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个断了腿的童工。”
帝亚兰仔细地回忆着:
“莱渥卢申曾经说过:在雷德·金加入隐秘之前,也只是一个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养活弟弟和妹妹的工人而已,她他即便面对砍了自己腿的凶手,也只是通过法律诉讼,让对方坐牢而已。赚到钱第一件事,是给弟弟妹妹改善伙食。”
“雷德·金有一段时间特别快乐,她他租了栋郊外的别墅,靠着挖松露赚了钱,然后开始跟着人学习法律,帮人干点活计,后来赚了钱,开始搞投资……钱越赚越多,雷德却越来越冷漠,别人是变成了金钱的奴隶,可雷德却热衷把别人变成了金钱的奴隶,最终她长出了犄角和鳞片,化身为龙。”
“这我从来没听过……我知道她是童工出身,但没想到还有这段经历。”
“很正常,星渊中多少人都不知道雷德·金就是隐秘的议长呢。”
“确实如此。”
“李澳兹。”
“什么?”
“其实,倘若我一直吞噬以太,我也会变得跟雷德·金一样——不是说我会变成议长,但,我会逐步丧失掉情感。”
帝亚兰拉着李澳兹的手,解释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吞噬了七个隐秘公民身上的以太之血,所以我面对你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
李澳兹倒是不意外:
“以太本来就是一种剧毒,你牺牲了很多。”
“还记得我说的吗?你是除了使命外,我仅剩愿意存在、生活下去的理由。”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李澳兹的脸颊:
“我想跟你在一起——最后一瓶以太之血用完后,我困在帝邦,哪里都去不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不断思考我存在的意义,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没有你,我会选择封闭我的一切情感,继续投身消灭隐秘的使命。”
“你,是唯一能够让我放弃这个任务,选择去生活的理由。”
“李澳兹先生,我对你怀有爱慕之情,这种情感绝非单纯出于对你的美色喜爱,也不只是单纯的爱恋——这不纯粹是爱情,你能够让我拥有璀璨而盛大的人生,而不是简单重复地去作为兵器行动。”
“我的人生需要你,而此刻的怦然心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帝亚兰捧起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救赎的母神、最慈悲、最温柔、最仁爱的莱安定在上,六大星渊的日月与星群所见证——我会化作慈悲的灵鹿,忠实陪伴你的左右,我为你舔舐伤口,风雨同程。我是最依恋的妻子,恪守爱恋永不动摇,我是最忠实的母亲,抚育后代直至茁壮,我是最坚固的友人,与你携手直面末日尽头。”
她的心炽热,纯净,激烈的跳动证明她心中的不安,和她沉稳的说辞形成鲜明反差。
“不论你是李澳兹,利奥兹·多米内特,还是现世之神】利奥兹卿,你所有的姿态我都热爱和喜欢,我会接受美的、丑的、被他人盯上、被他人厌恶的、记忆里的、现实存在的的每一个你,就算你被全世界抛弃,我依旧只会与你相依为命。”
“亲爱的,我希望与你在一起结成伴侣,请问你是否愿意?”
“可以。”
帝亚兰眼神一黯,低头轻声道:
“是吗,果然还是失……啊?”
李澳兹收回手掌,说道:
“我太忙了,从来没有结过婚,没有谈过恋爱,这些事情,那些事情,如何爱人或者被人爱,选择谁是对象,我一概不知道——但如果是你,也不是不行。”
帝亚兰呆滞了。
——他,他同意了?
“走了。”
直到李澳兹喊她,她才从震惊中清醒。抓起文件袋,跟上李澳兹,她还是有点不敢置信,贴着李澳兹的肩膀,小声问道:
“那个,李澳兹,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啊,我是说,你是,喜欢上我的哪一点了吗?我专门学着化了妆,还用了美瞳……是不是这个比较好看?”
“那倒没有,实话说,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诶——啊?那你为什么——”
“那好歹是条鲜活的生命嘛,你都说没了我就没法活了,那我有啥办法……”
“那个只是,呃,只是修辞手法,夸张的说辞。”
“哦,那你走吧。”
“虽然说辞是夸张的……但我对你的爱丝毫没有夸大。”
帝亚兰挽起李澳兹的手臂:
“再说,我也是第一次谈情说爱,别以为就你那么特殊哦。”
李澳兹随口说道:“嗯,炮灰神灵确实不怎么特殊,都是量产的。”
“你就是流水线上掉下来的,我也不会嫌弃你。”
帝亚兰深吸一口气,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就跟上学时候一样,我们一起钻研学习,只不过这次的课程是,学会爱人的能力。”
“我大学读了六年,挂科留级一年,读了个水硕文凭。”
“那你走运了,我在帝邦已经读到博士了。”
“其实我连本科都是作弊考上去的,我本身只是个中专。”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