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
“鸦族长,这阵若再次受到重击,是否有可能破阵?”
鸦云皋歪了歪脑袋,拉长声音笑道:“当然——不能。”
“为什么?”
时见山握紧剑柄,不顾刺痛,直直看向那困住他沐秋师生的古怪阵法,满目不甘。
“因为这阵上有法则之力。”
散漫的声音轻轻落下,却炸得众人脸色苍白。
花冕手底下的古籍瞬间被捏皱不成样,他抖了抖嘴唇,似恍然又似绝望的长叹一声,
“难怪……”
难怪他倾尽一生所学都没办法破阵。
季渡离快速瞟了一眼那阵上的文字,皱眉道:“难道又是劳动法凝聚的新生法则吗?可这法并不与加油站有关——”
突然他顿住,下意识再次看向那些刺目文字,“土地管理法?!”
面对眼前这几双迷茫的眼睛,季渡离急速说道:“那新生法则压根不是劳动法,是法律!是我人界保证社会运行的法律!”
“所以,那天道之女其实是人类?”姜寒烟若有所思道。
“不一定哦,”乌鸦笑道,“这阵虽然被改的乱七八糟,但底子还是能瞧出点苗头,你们猜是什么阵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涉及法则之力……”姜寒烟与孔青衍对视一眼,均瞧见了对方眼底的诧异。
“是万木春。”
不等两只精怪开口,苍老的声音从旁边飘来。
这声音低缓又缥缈,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花冕没有再管稽查局众人,他抬眼看向他们的院长,明明也已经是挑大梁二十多年的人了,如今一看,他又好像瞧见了对方刚上任时的不安模样。
瞧着瞧着,他的耳边就又响起了那句话。
他说:“花叔,我要是没保护好大家该怎么办?”
那时候,花冕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怕什么,凡事都有你叔叔婶婶在背后给你撑着呢,我们小山就大胆地往前走。”
可如今,花冕看着他这侄儿断剑残躯,就忍不住想问问自己。
你真的护住他了吗?
“既然外头破不了,那就进去破,小老儿我也想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重现这等阵法。”
干瘦的小老头拄着拐杖,又成了那个浑身傲骨的阵法狂才。
不过他才狂了一会儿,就又被人给拎了回来。
“得了,您还是歇歇吧,灵魂都要压缩成纸片了,还是我们来吧。”银龙拽着拐杖将小老头拎至一旁。
随后她慵懒地挽起长发,看向已经维持不住人身而变回乌鸦模样的某人,
“你去请人,我入阵?”
蒙眼乌鸦嘶哑地叫了一声,无人知道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姜寒烟也懒得去猜他叫声的含义,只转头对着孔青衍,温和一笑,
“这般大手笔,难保幕后之人还有帮手,外头虽有沐秋和稽查局坐镇,但人类之于精怪到底脆弱了些,众人之安危还得拜托孔族长。”
“某之职责,龙王殿下放心。”孔青衍眉眼一弯笑道。
银龙不再多说,与众人点头示意后,浅绿色灵力化为两扇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