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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野种(1 / 3)

云凌洲知道在这里争执并无任何意义,只会误了盖棺出殡时辰,于是顺着昀燚的话先下了一步台阶。回头望着一脸惶恐的云幼颐,默默点了点头。

“阿仔,你来。我在身后协助你。”

云幼颐眼泪刚止住,此时还在恍惚中,听闻众人对于云凌洲莫须有的恶意揣测,只觉得心头涌上一口浊气,梗得她不住拧眉咬紧了下唇。

就算云凌洲为了不误时辰咽下了这口气,她也不允许别人如此伤害他。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周身的气促抽噎,推开拦着她的杜嬷嬷,走到了众人跟前,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将云凌洲罩在身后。

“祖父灵堂内,岂容尔等喧哗!”

她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肃杀,凌冽着一张脸立于台阶之上,威严尽显,不容任何人侵犯。

台阶下的人们,本还在嘈杂起伏的争吵,听闻云幼颐整肃的厉声,顿时都惊诧地止住了自己口中的话语。

云北徽错愕地望着此时的云幼颐,觉得自己现下看见的不是前几日还沉浸在伤痛中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而是几年前坐落于朝仪殿上首与天家一齐睥睨群朝,接受百官跪拜尊贵无量的安荣公主。

只可惜,再至高无上的荣光,如今也至穷途末路了。

天道轮回,今日往后,老天便该站在他们身后了。

她缓过神来,在无人发声的沉静中嗤笑出声,漫步上前,昂首挺胸道。

“呵哈哈我的乖侄啊,在趾高气昂发号施令前,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呢?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便以为自己真是云家人了吗?”

此话一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云幼颐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股热血涌上大脑冲击得她猛地趔趄了一步。

“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她干涩的嗓音因为惊恐甚至岔了音,慌乱的眼死死盯着一脸得意笑里藏刀的云北徽。

然而此刻的云北徽见她此话一出就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人或揣测或惊恐或探究地皆在等着她的后话,又见云家兄妹更是手足无措愤慨地呆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愉悦在她的心间逐步扩张。

虽然身旁的云冀修和苏信此时定在心头怪她不按计划出牌,但是能够接受到此时所有人的注视以及看到云幼颐高高在上的尊严逐渐破碎的瞬间,对于她来说都是此生难得的极致快乐,她要变本加厉去享受这场盛宴。

于是她作出仿若听闻天大笑话一般的神色,将手帕挡在嘴边,故作诧异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笑声更加尖锐得意。

“天爷啊,哈哈哈原来大家都不知此事吗?”

见众人纷纷摇头,她才将注意力又重新转回到了云幼颐身上,又在故弄玄虚。

“傻孩子,我都说得这么明了了还听不懂吗?也是,你从小被宠到大,哪里有机会听见这些真话,那便由我来告诉你吧!楚戚与外男有染,你根本不是云家的骨肉!”

此话一出,顿时惊涛骇浪,云幼颐几人闻言具瞪大了双眼,彻底愣怔在了原地,然而云北徽看见他们这番反应却愈加兴奋,讥笑两声接着往下说。

“安荣公主是姜太后为怀念姜伯母而封,既然你身上流的并非云家姜家的血,那便担不起安荣公主这殊荣。若说灵堂内谁最没资格为云公盖棺,那必然就是你了。”

“还当自己是万人敬仰的公主殿下呢?哈哈哈可别招笑了,楚戚的野种!”

她话音刚落,如若巨石高空坠入湖泊,湖面刹那间卷起丈高巨浪,冲击得悟园内众人一时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幼颐头脑混乱,眼前一阵眩晕,手脚冰凉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张嘴半晌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的眼泪无声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在她身后的云凌洲也被这话震得一时失了方寸,许久都没从惊诧中缓过神来。关于云北徽所说的这些,他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过。

扶曦闻言整个人也完全僵住了,她这段时间刻意没再使用过神力,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失控到了这般程度,她感受到身边昀燚的视线,侧目与他对视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也并不知情。

景嵚听闻云北徽的话本也倒吸一口气怔在了原地,下一瞬听出她语气中明晃晃的折损辱骂,再难控制自己,手瞬间握住腰侧的刀把便要出手,结果不想却又被一旁的尤知言紧紧拉住了手腕。

尤知言此时也被震撼得讲不出话,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侧头想去问身边几人现下该如何,不想便看见了景嵚青筋暴起的手紧握住了刀柄,感觉他下一瞬便要不顾后果闪现出去大杀一片,心下一惊立马被吓得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满头是汗望着趁乱埋伏在人群周围的墨衣云卫,想起先前与他们刀光剑影的对峙,不禁心惊胆颤默默咽了一口唾沫。现下局势已难控制,到时刀剑一现,他们几人必定寡不敌众。

他回过自己恐惧的视线,手上用了力气牢牢抓住几乎气得冒烟的景嵚,压低声音在他身边说。

“我的大哥欸……我求你冷静一点,还没到非死即伤的地步,昀燚扶曦定然在想主意了,你别冲动啊,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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