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钱度哼着小调心情相当不错,桑塔纳有暖风系统,这样坐车里也不至于再把手缩衣服里了。
这段时间他在京城也见到了几辆桑塔纳,一巴掌数得过来的那种,这估计也是最早订车的那些人。
几十万一辆,放后世跟上百万的豪车完全没差别,钱度瞅了又瞅,怎么也认不出那些人是哪方神仙。
转个天的功夫,常四奎明显把钱度交代的事情放心里了,麻溜有了房子的信息。
钱度和户主老头儿碰面,又给带到了一家大杂院门口。
“合着不是独门独院...”
钱度心情瞬间不美好了,看向常四奎,给他看的心一揪。
一旁的房主陪笑道:“我这虽然是大杂院,可房屋产权是清晰的,就在我手里,这四进四合院一共住了十五户人家,一共八十四号人,每户每个月的房租是三块钱,一年是三十六,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
钱度犹豫了犹豫,还是走了进去,常四奎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就闷头找房主愿意卖和产权清晰的房源,哪知道钱度不喜欢大杂院。
这也是比较倒霉的一个大院儿,当初这老头儿跑路的时候把房契带走了,环境一好又麻溜跑了回来。
可正府已经在院子里安排了十五户人家,一方是拿着完整的真房契,一方是当初安排住进来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闹到了法院,结果竟然还是老头儿胜诉了。
原本一年的房租可能也没三块钱,可现在归私人后,一个月的房租就得交三块,一年下来就得三十六块钱,这不要人老命了。
钱度对这些倒灶的事儿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这种大杂院如果以后有个拆迁,或者自己要清房子清人,这全是麻烦。
不过产权清晰是个前提,就是再麻烦也不会顶破天,所以他才会跟着进来瞅一眼。
四进的大四合院,原本妥妥是皇亲国戚才能住的地方,几十年下来已经没了往日的荣光,全是十几户人天长日久留下的生活痕迹。
“这怎么还有自建房?”
老头儿对上钱度不善的眼神,讪笑道:“这是老李家的二儿子,岁
数到了要结婚,可是家里地方不够,只能在空地上建,不过就这一家,后来我明确要求不能再建了。”
“当初在法院解释的很详细,他们只有居住使用权,而没有拥有权,所以都知道理亏,也没怎么闹挺...”
听着老头儿的声音,不少人缩着胳膊从屋里走出来面色不善的看着他,连着钱度和跟在后面的高锋也给捎带上了。
钱度给了个眼神,高锋拿出烟给老爷们儿散了散。
里里外外一圈逛完,住户们也知道房主老头儿憋着坏要卖房子,那不是逼着他们要无家可归!
“姓程的,你丫的坏良心的狗东西,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还有你!”
那老婶子臃肿的穿着袄子,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钱度。
“这个家打死我们也不搬,谁来了都不好使!”
“对,谁来了都不搬!”
“不搬,搬了咱们去哪儿?现在房价那么贵,咱们也没地方去,打死都不搬!”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程作良吹胡子吼道:“搬不搬由不得你们,这房子的房契在我手里,我是房主!就是说破天了你们也不占理,凭什么不搬,瞅你们一个个脸皮厚的,住别人家房子还有理了!”
“姓孙的,你和你媳妇俩人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去外面租不起房?努努劲儿,买都没问题吧!”
“还有你个疯婆子,儿子儿媳妇开饭馆赚了那么多钱,老子一个月收你三块钱,多少年不带涨的,够仁慈了,你还咬上了...”
“......”
独战群雄,程作良站天理,嘴皮子跟老婶子也不呈多让,最后竟然还稳稳压制住了对方。
一番闹腾后,程作良看向钱度,又恢复了掐媚的表情。
“钱老板你放心,这房子我绝对说了算,你看...”
钱度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只要产权没问题,什么都好说。
每个月抽空过来收收租也挺不错的,一想那画面也有点包租公的味道了。
在产权清晰的基础上,体验体验包租公收租的日子,这才是钱度决定买下来的最主要原因。
以后的事儿以后说,他又不用靠这一套院子生活。
“咳咳,我叫钱度,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我的确想买这个院子,不过不会赶大家走的,你们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而且房租也不会涨...”
一撮人嘀嘀咕咕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反应的确没之前那么强烈了,可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等钱度离开,老婶子才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呸,走了程扒皮,又来个钱扒皮,这跟没走有什么区别,丧良心的玩意儿!”
四进四合院,钱度最后还是以两万六的价格拿下了。
当天程作良还带着挨家挨户认了认人,钱度也提议从每年的一年一收租,变成每个月的月初第一个周末来收租金。
老婶子听着肺里的痰又涌了上来,钱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