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概念,哪怕一个月一百块钱的工资,也得差不多两年半才能赚够,而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这笔钱就到自己兜儿里来了。
这种诱惑,换谁能顶得住。
场面静的很,这是林一达回去好一阵掂量后,提前找两位副厂长谈话的结果。
先自查,从上往下查,这次必须查的透透的!
李振河和高兴旺也没有选择隐瞒,主要是瞒不住,林一达既然已经问了,难不成是闲的没事干随便问问的?
而且他们可不是国企,性质完全不一样。
钱度夹着烟,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你们都是服装厂的第一批人,又在副厂长这个位置上,妥妥的元老了,身为元老,就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钱度说道最后,顿了顿,继续道:“从原则上讲,我是主张全部开除的,谁也不好使。”
俩人在旁边听着心里一揪,身子直了直,往前倾着想开口,却被钱度抬手阻断。
“念在你们是服装厂的老人,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职停薪,扣四个月的薪水,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算是警告...”
俩人沉默的没有反驳,钱度主要是没想到林一达能带着他们俩找到家里来。
本来的一撸到底,最后还是心软了,这里面不光是自己心狠不狠的问题。
从服装厂的发展考虑来看,俩人现在还真不能说开就给开了,一是钱度当甩手掌柜的时候,他俩的确协助林一达,当着左膀右臂的角色,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能力,俩人是绝对有的。
二是,现在副厂长的位置,从两个变四个,就是为了分减他们的职权,总不能增了两个位子,好家伙原先两个踹出去了。
新招四个副厂长?
那这个提议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这不是初创的小企业,大几千职工的服装公司,什么都不怕,就怕乱套。
要是自己真一股脑全给开了,完全不讲旧情,保不齐俩人心里怀恨,经营了这么久的下属关系,这要是背后使个坏,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重重抬起,轻轻放下,反而是最优解。
四个月的薪水,对普通职工来说是要命的,可对他们来说连伤筋动骨都谈不上,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的警告,所以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钱度又看向一旁职位最低的徐向,道:“管理层的调查李副厂长和高副厂长来,下面的职工调查分几队,你负责一摊...”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几人才离开,钱度也没送他们,摆了摆手,看着几人的身影从前院门口消失。
收礼受贿,这四个字是不可能被消灭的,钱度只能尽可能的不让这四个字去影响,甚至危害服装公司未来的发展。
苏山在后院蹲池塘旁,听着前面没声儿了,才起身过来。
“哥,他们都走了?”
钱度‘嗯’了一声,掐灭烟头看向他,“你来干嘛,还拎着两只鸡,也是送礼?”
苏山挠了挠后脑勺,小心翼翼的笑道:“嘿嘿,我送哪门子礼,这是去乡下帮我舅姥爷收秋的时候,顺带拿的,这可不是他们代养的鸡,自家养了三年以上的老母鸡,单
个都有四斤六两。”
“这玩意儿对老人和孕妇大补,你拿给我做什么?”
钱度撇了撇嘴,一年以内的鸡崽子撑死肉质鲜嫩,至于说营养价值,除了点油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老母鸡只有上了三年以上,散养的膘肥体壮,营养价值才高,对老人孕妇极佳。
只是这玩意儿做起来也麻烦,上了岁数的老母鸡,哪怕高压锅都炖不烂乎。
苏山哪管这些,乐道:“又不是非得老人孕妇吃,你尝尝,要是味道好,我隔三差五给你拿两只。”
钱度摆了摆手,“这玩意儿吃个新鲜就行了,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吃个铁锅炖老母鸡吧。”
苏山大喜,连忙去烧水拔鸡毛。
现在对苏山乃至樊腾他们来说,能和钱度吃饭,尤其是在家里吃顿饭,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就像刚才中院坐着的那几个穿西装的,还不是照样走人了,苏山乐呵呵的生火烧水,还把之前一直想的问题问了出来。
钱度去屋里给吴武还有景乐那边去了个电话,出屋进厨房淘米,这才道:
“咱们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民以食为天,老一辈人就别提了,咱俩小时候也经历过吃不饱饭的那几年,粮食的珍贵不用我给你多说。”
“你做生意,农民种庄稼,虽然在付出和收入上差距很大,可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社会分工不同,我们追求的应该是这个过程中乃至结果出来后的幸福值。”
“你舅姥爷在乡下种庄稼,他们开不开心,幸福不幸福?”
苏山不假思索的应道:“当然幸福了,我舅姥爷自打有了自留地,甭提有多开心了,每年收秋都碎叨正策有多好,冬天还没过去呢,就想着春天地里的那点事,反正瞅着挺幸福的。”
“那不就得了,不管什么工作,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儿,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你小子还年轻,不懂。”
“哥,你不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