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脸上,连藏都不会藏,萧灼不禁在心底轻叹了声,抬手落在她眉间,微凉指腹轻轻抚平频频蹙起的禾眉。
“怕什么,一切还有我。”他认真凝着她,声音温柔,没有丝毫怨怼。
这一刻谢枝意的愧疚终于到达顶峰,她痛恨自己当初的怯弱退缩,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从他身边逃离的唯一机会就将他推入深渊。
无数歉意内疚化作潮水涌来将她淹没,泪水从眼眶坠落,又被他一一拭去。
“别哭。”浓稠如墨的双瞳落满她的倒影,她哭得梨花带雨,那般难过却又美得叫人着迷,眼眸沉了又沉,声音不知不觉更为喑哑,“阿意,你知道的,这三年我从未怪过你。”
修长如玉的指腹掠过她被泪水洇红的眼尾,落在削瘦的薄背,他将她拥在怀中轻声安抚,日光落在二人相拥的身影仿佛世间最恩爱的眷侣。
殊不知,在谢枝意看不见的地方他唇角微微上扬,缠绕一缕青丝落于掌中把玩,眼底渐染的欲越发重了,俯首,薄唇便要贴上她的雪颈。
那是他曾经占有过的领地,而今不过故地重游。
薄唇距离雪颈一寸之遥,倏然,刺耳的碎裂声打破这一场旖旎画卷。
萧灼漆黑瞳孔涌动薄怒,覆上一层骇人寒霜,俊脸阴沉,冷冷看着遽然出现的萧凛。
萧凛翻窗而入掸了掸衣摆处的灰尘,收回摔碎茶盏的手,眉梢抬起笑得恣意无辜,“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应该没打扰太子的好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