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顺利了结,我便继续在临安过这样小富即安的日子,你自然也要有自己的日子,不能总绑在我身边。”
桓雀眸光微黯,低声道:“可我放心不下您。”
“我有武功傍身,也有了新的家人,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叶绫君见时辰差不多了,离去前对桓雀道,“桓雀,你先回去当差。我回瑞安堂一趟,瑞安今日和同窗去逛书市,说申时前回家,他回去见不到我会担心。此处已不安全,你我明日辰时在茶汤坊西街槐树下那家茶铺见。”
桓雀看着叶绫君匆匆离去,心中轻叹,主人对这个弟弟倒很上心,也不知是不是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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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偏僻一隅的平安巷里,有家不起眼的药铺,正是叶绫君与弟弟叶瑞安一同经营的瑞安堂。
瑞安堂门脸狭窄,屋内陈设简单,铺门至柜台前空间狭小,若站上三四个人,则转身都显得局促。任谁来看都要说这掌柜太不会做生意,连铺面都不弄敞亮些,怎有客人愿意上门?
叶绫君算算时辰已近酉时,叶瑞安却还没回来,他向来守时,若有不便也会托人带口信回来,今日实在反常。
叶绫君正想出门去寻弟弟,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姑娘!叶姑娘在吗?你家瑞安出事了!”这声音是同住在平安巷的吕三娘,今晨叶瑞安正是同吕三娘的儿子秦越一同去了书市。
叶绫君听着吕三娘焦急的声音,顿觉不妙,忙迎了上去,“吕娘子,发生何事了?”
吕三娘跑得太急,停在瑞安堂门前顺了顺气,她抬头时看着叶绫君怔了一瞬,这位叶姑娘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与街坊们打交道,除了她弟弟叶瑞安,满平安巷也没人见过她摘下幂篱,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
叶绫君身着寻常布裙,通身没什么首饰,只有头上一支点着白梅珠花的黑檀木簪子还像些样子,可即便她穿着打扮不起眼,也掩不住姝丽容貌与沉着气度。
叶绫君见吕三娘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催促道:“吕娘子,瑞安到底出了何事?”
吕三娘回神想起正事,声音慌乱道:“阿越方才跑回来告诉我,你家瑞安在清平街书市遇到一个富家少爷,带了七八个家丁,说是瑞安的同乡,却堵着瑞安当街羞辱,瑞安在推搡间被逼急了,与他们动起手来!他护着我儿子阿越脱了身,让阿越去报官,他自己却被围起来……”
又是同乡,又是富家少爷,叶绫君立刻便猜到叶瑞安遇到了谁,叶瑞安平时性子温和,为人谦逊有礼,唯有见到这个同乡时恨不得跟他拼命。
叶绫君心中着急,担心叶瑞安受伤,也担心他做什么傻事,叶绫君抓起幂篱戴上,一边落锁一边道:“多谢吕娘子来告知我,等我接回瑞安再带他登门道谢。”
叶绫君如一阵风一样擦身而过,吕三娘忙转身呼道:“叶姑娘,他们七八个大男人动起手来,你一个姑娘家又能做什么,不若先去府衙……”吕三娘愣住了,这长长的窄巷空旷清寂,哪里还能看到叶绫君的身影。
这……也走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