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有些铺名下则写下许多药材的名称、斤两和价钱,这上面也有瑞安堂。叶姑娘,我再问一次,你当真不认识死者吗?”
叶绫君低头,账簿上写着“平安巷瑞安堂”,旁边画着叉,“我确实不认识死者,将军说他是临安军军器少监,可我并不记得哪位军爷来过瑞安堂。可否借账簿一观?”
师玄邵递出账簿,叶绫君接过翻了几页,“这账簿上所记药材大多都是做金疮药的,看这账簿上记的交易,单次所购药材都不算多,但加在一起数目也不容小觑。这么一来我倒真想起件怪事,大约一个多月前,有个男人来瑞安堂,指名要收购的药材与这账簿上大同小异,且他只要快发潮发霉的下品药材,只求将价格压低些。我当时看那人藏头露尾,以黑斗笠遮面,以为他要做黑心生意坑害病人,便没答应,那人见我拒绝也没纠缠,扭头便走了,时日一长我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当时那人遮着容貌,我对他只有些零星记忆,那人身形轮廓倒和死者十分相似。”
师玄邵看着镇定自若的叶绫君,若这姑娘真在说谎,那这一手应对问讯的功夫真可谓出神入化,半点破绽也看不出来。
见师玄邵只看着他不说话,倒像是对她怀疑更重,叶绫君心中一咯噔,试图将他注意往别处引:“将军,我倒是察觉出一些此案的疑点。死者徐渭大人的官职是军器少监,那么我猜军中制作伤药的药材采买应不归他管,他又为何要大肆收购发潮的药材?那日来瑞安堂的人从没提过他是临安军的人,且他遮掩形貌,分明有意掩人耳目,这岂不可疑?将军若无其他线索,倒不如去查查他购得药材的几家药铺,或许与他遇害的原因有关,到时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凶手也未可知。”
师玄邵仍是一言不发盯着叶绫君,叶绫君脑中的弦也不由绷起来,还以为自己没留神说错了什么,却没想到师玄邵忽然笑了,“我觉得姑娘说得不无道理。我忽然有个主意,既然我对姑娘疑虑难消,姑娘分析案情又深得我心,不如我给姑娘两个选择。第一,凭我手里这些线索,已经足够将姑娘暂行收押审问,姑娘可以随差役们回府衙慢慢聊。第二,姑娘助我一同查清此案,届时找出真凶你自然也脱去嫌疑,临安府那边,我会说由我亲自盯着你,可免你牢狱之灾。”
叶绫君一怔,没想到师玄邵会出此“奇招”,立刻黑脸拒绝,“查案是官府的职责,与我……”
“何干”二字还没说完,师玄邵早料到她会拒绝,笑眯眯打断她,“那看来姑娘是想去府衙受审了?”
说是两个选择,但分明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叶绫君唇张了张,想骂人,但顾忌二人身份悬殊,终究没骂出口。
师玄邵,你最好别落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