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就住?
要不还是去找李大哥问问兴云还没有位置吧……
阿飞只道:“我就住这里。”
那个“沈”字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斑驳难以辨认,但仍能看出来当初写下时的大气磅礴,他一见到这个字,便心神恍惚,心中有千百心绪,却成不了一个字。
他只住在这里。
人的一生,由来路和归处组成,他的来路已破碎,归处难以寻觅,只能如此触碰。
曲泠把那句:“你是不是姓沈”咽了下去,还是尊重自己室友没问出来。
她已经脑补了一万种阿飞的离奇身世。
“我还是去找李大哥吧,感觉我借住这里不太合适……”曲泠说完就想要告辞,“改天我再来看你。”
“兴云山庄已经封了。”阿飞说道。
“万一有办法住进去呢,我感觉我住这里还是不太合适。”曲泠挠挠头,好奇怪,她为什么要在别人家祠堂前面讨论这个。
她和阿飞四目相对,阿飞垂目:“那你接下来去哪里。”
她和阿飞不住在一起,自然也不用陪阿飞去看论剑。
曲泠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失忆人士,她对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未来,除了一定要毕业之外一无所知。
她不确定地说:“继续学习医术?就像你要成名那样,我的目标就是学习医术啦。此外,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思考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因为我失忆了来着。”
阿飞怔住,不像曲泠对他偶有猜测,他是从来没有想过曲泠的身份。
尽管他们相逢于雪原上,她也是孤身一人。
但她谈笑大方,什么伤心事都不在心里多留,怎么会是失忆了呢?
曲泠再说:“怎么搞的像要离别一样,我会经常来找你的——你什么表情,我失忆了也比你聪明多了吧?”
毕竟是室友,系统说了会经常在一块儿,说出失忆也没事吧,她是这么想的。
几天的相处,她愿意相信阿飞。
阿飞抿唇,薄唇的血色被一点点抿掉。
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没有伙伴的人,他就该有这样的表情,毫无笑意的冷峻的,不会融化的。
如鲠在喉的。
所以不该再说话。
所以也不会,再说话。
曲泠仔仔细细地盯着阿飞,把阿飞的情绪一览无余。
“我知道了。”在他交还行李前,曲泠狡黠一笑。
她温柔精致的眼睛,波光粼粼,阿飞就静静地站在里面。
“我把你当朋友,你虽然不说,也把我当朋友,是吧?”
她将手背在身后,一种有点得意洋洋的神情出现了,也因此,她眼中的阿飞熠熠生辉。
“不想一个人可以直接说的。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答应的。”
大不了开义诊赚赚阴德,反正她本来也有打算。
“那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曲泠期待地问。
她等啊等,等到一片雪花落在阿飞睫羽上,再化成一小滴水,年少的剑客难得敢抬眼看着她说话。
他张嘴,要说出从来没有人教过的,对着狼对着野兽,永远也说不了的。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