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乎是完美的球体。人自身就在咫尺之间,一点点缺口都会无限放大。
我想要酷拉皮卡填补我,可是我无法填补他。
也许酒也能填补我。
我随便找了个看得下去的小酒吧进去,没有包场,因为闹哄哄的声音更容易把我掩埋掉。
也不知道是我的小摩托过于显眼,还是信用卡绑定的短信发到酷拉皮卡的亲情手机上,他没多久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来接你了。”
我傲娇地和酷拉皮卡推搡了几下,心里一阵翻涌。要是在以前我肯定舍不得弄脏酷拉皮卡,可我喝上头了,气还没撒出来,索性吐在躲都不躲的酷拉皮卡身上。
酷拉皮卡沉默地任我弄脏他,还是伸手抱住了我。
接收到他的示弱,我才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撒娇:“酷拉皮卡,我好难受。”
酷拉皮卡一点好气没有:“喝了整整一个小时酒不吐才怪。”
我心里还委屈着,自然一点就着,把酷拉皮卡支撑我的胳膊推开:“不许你碰我!”
酷拉皮卡一点也不恼怒,重新抱住我:“笨蛋。”
“抱我还要说我笨蛋,酷拉皮卡你不要太过分!”
我们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像对平常情侣一样压马路。只是没一会儿我就闹着要在路边长椅上休息一下。
“酷拉皮卡,酒一点也不好喝。”
“嗯,以后我会监督不让你喝的。”
“酷拉皮卡,我想回家洗澡。”
“嗯,我在带你回家。”
“酷拉皮卡,我明天想吃葡萄蛋挞。”
“嗯,明天一起去买吧。”
“酷拉皮卡,明天陪我去拍卖作者签名珍藏版的《唐吉诃德》。”
“好,之前你要的《乱世佳人》我已经买到了,一周之内运过来。”
我抱住酷拉皮卡,借着濛濛酒意蹭他的脸:“酷拉皮卡,你能不能说喜欢我?”
我没有立刻听到酷拉皮卡的回答。
到了浴室,他先把我的衣服剥干净,才把他已经被弄脏的衣服甩到洗衣机里。
在他腼腆地为我清洗的时候,我隐约听见酷拉皮卡说:“……没有资格。”
“我没有资格?”因为强迫酷拉皮卡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情,所以酷拉皮卡觉得我没有资格?
“我没有资格。”
“你怎么会没有资格?”
酷拉皮卡没有细说,只是柔声说:“我们离婚好不好?你是炽烈到几乎要燃烧的玫瑰,连我都知道有很多人还喜欢你。你根本不必和我在一起。”
“我不要!”
不知道水蒸汽是让我的脑子更迷糊还是更清醒。
我抓住酷拉皮卡正帮我涂香油的手:“那怎么样你才有资格?”
“只有结束复仇之后,我才有重新开始的资格。”
“意思是,找到最后一对火红眼,你就会爱我吗?”
“……”
“不说也没关系。”我大口呼吸着水汽,和沾染到酷拉皮卡身上的香味,“那就假装爱我。”
假装爱我,酷拉皮卡倒是做得很真。
反正只差最后一对火红眼,谁都在打听消息,可是谁也得不到。
酷拉皮卡暂退幕后,在小小天地绕着我转。
表面一层黑炭的蝴蝶酥,只有底部像样的焦糖布丁,夹生的梨花糕,边缘糊了一圈的爱心鸡蛋,全进了我的肚子。
虽然酷拉皮卡投喂的不算好吃,但我很满意,我的小肚子也是这么说的。
不善厨艺的酷拉皮卡连日耕耘,我自然得空就问:“什么时候说爱我?”
酷拉皮卡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那就抱着我睡午觉。”
“好。”
月亮会在午后唱民谣哄我,还附赠膝枕。这可是几千几万亿戒尼也买不来的。
眼看美好生活近在眼前,我为了最后一对火红眼更加努力。我当然要比酷拉皮卡先找到,不然他携藏品潜逃了怎么办?
所以一得到消息,我就带上易于变卖的珠宝,大把现金和支票登上了船。这么难找到的东西,不知道卖家会如何狮子大开口,还是多带点为妙。
我穿着酷拉皮卡定制的红色唐装,在甲班吹着轻柔的海风。只不过空气有点凉,和那天晚上仓库的低温很像。
——
“标本?”
“准确地说,是三个标本。”
还好凶手为了保持标本的美观,没有采用太残忍的手段。所以我的灵魂可以安然升空,奔向月亮。
奔向月亮就会幸福吗?还是说,人永远都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