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回到自己房间。
陆斜阖目瘫软在地上,最后半口气息若有若无,好像在等死,可他一脸怨相憋屈又不甘。
听见动静睁眼,瞧见祁聿后冷戾淡淡暗下去。
他明白自己被谁看中,被谁所救,自己最终会是什么下场。
死路一条里他还是想求生,哪怕是在这群披了人皮的阉货手上,再不堪、再无耻也要活。
祁聿将一碗清水、四个馒头、三碟小菜放他面前。
从圆背扶手椅的一侧扶手上抽出嵌进椅子的一把匕首,将他束在背后的手腕麻绳挑了。
“吃吧。”
她稳坐进椅子上,指尖玩着从扶手抽出来的匕首。
陆斜双臂松开,从昨日缚到现在的血液当即走起来,两臂登时又麻又疼,生挑经骨那种钻心的疼。
冷汗侵体,他伏在地上大口喘了半响,才提着沉重双臂捧起水往下咽。干涸嗓子被清水刮疼,反呕了股腥气,他咬牙将腥气就着凉水狠狠往下吞。
捧起一碗水已经让他失力,他手肘撑地再喘半天,拿着馒头开始狼吞虎咽。
祁聿别开眼,都这么狼狈了,陆斜还能引起想让人蹂.躏的邪心。
余光不受控又瞥他一眼,细白/精巧的小巴吞得喉结直颤,很有力的样子。
她忙挪开目,不自然绷紧唇线。
陆斜是该死在自己这身皮相上,且死得不冤。
她吞吞嗓:“你知道昨日我在掌印面前跟你盟的什么帖么?”
这种帖有义姓兄弟、连宗带亲、座师门生、还有父子......怕陆斜知道了自己都会抢地而死。
陆斜抱着馒头摇头,浑噩颤声:“不重要,只要能活。”
真是不折不挠的坚定啊。
她轻声:“年前是我带锦衣卫杀了你全家,你在街道上应该看到我了,我没抓你不是我容情,是我瞧着东宫的人在你身侧。”
“拿你也拿得下,你本就该死,就是会得罪我未来的主子。”
“昨日你我盟的是‘父子’帖,这样你还想活在我这里?”
“或者我扔你出去,不过你大概知道自己出了这道门,会去哪儿。”
陆斜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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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震,脊梁塌在地面,神魂离体那种动弹不得。
地面传来浓浊乱息,屋内也只有这道气息回荡,好一阵后清朗声音字字端正的传来:“奴......奴婢求祁随,”他干咬着舌.根.改口,“求干爹护我。”
他指尖握紧馒头,白面渣渣直往地面掉。
......
祁聿双目一暗,握紧扶手,指尖匕首划了手,刺疼让她又睁开目光。
“他是司礼监掌印、又并提督大太监,两职在一身,廷内一人之下、手眼通天。我就一个小小随堂,也在他手下苟活,日后护不住的话,生死你自负,我不会因保你而开罪他。”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