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就玩不出什么新鲜花样。
还晚上?谁说行房事还分时间?
啧,那要不要再给豹子先生您看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咯?
果然。
只有年轻的、热血沸腾的、潮流百变的小狼狗,才最适合她!
等等——
宋暮阮忽而抬起脑袋。
一双明眸含起薄浅的幽怨,愈发的水光潋滟,明熠动人。
“什么叫如果我想,也不是不可以?”
“萧先生,你这话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是长得丑了,还是身材差了?”
“哪点不配上你的床?”
听到这连串抛来的质问,男人的唇角刚松弛放平,又蓦地紧绷起。
她这是在欲拒还迎?
思忖了一秒,萧砚丞翕动薄唇。
出离在唇边的嗓声,纵着他生平从未有过的耐心。
“刚才我误认为萧太太是想与我欢好。”
“……”
到底是个什么陈旧又古板的人?
竟然会用欢好代替上床这两个现代化的字?
宋暮阮双手环在胸前,随着起伏的气息,搭在手臂外侧的透明指甲也透着星星点点的哑泽。
一波一波的,宛如她此刻心里翻涌的细微委屈。
“别模糊重点。”
“萧砚丞,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配与你欢好?”
萧砚丞轻笑。
像如此这般被直呼大名质问的,还是他少时摔了几个古董花瓶被蔺民琛罚跪的那日。
看来当年港媒曝光宋家千金恃宠而骄,性子太难伺候,并没有夸大其词。
今日,算是亲自领教到了。
宋家千金果真娇贵蛮横,不容任何人。
特别是男人,拂她的薄面,否认她的魅力。
思绪至此,他眉梢隐约透着冷。
或许在她的眼里,他就该像去年宴会上的那些男人,得处处主动讨好端酒送点心,依着她的意,众星捧月地侍奉着。
一瞬明白她突然而来的委屈,萧砚丞踱近半步。
声线尽量放缓,试着同她平等地表达想法。
“宋小姐,我只是认为欢好这件事,无关于合约夫妻分内职责。”
他唤她宋小姐?
这陡生的新称呼如嫩芽挠刺到她的心。
宋暮阮抿了抿唇,一双亮眼压住不乐意,却又挤出闪闪又熠熠的光来凝视着他,暗自期望他给她一个满分答案。
“那你认为与什么有关?”
男人迎光的灰褐瞳眸迁起柔色。
他唇弧放平,倾落在熹微晨光里的嗓声氤出沉静与肃真。
“只与喜欢有关。”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少女两片眼眸像似悬在春夜里的月亮,拂过的那丝迷惘困惑,如雾气轻飘飘的,让人生出可以可亲可近的错觉。
转瞬,困惑即逝。
她的两片月亮眸子掀抬,复又撕开那薄雾,丝丝缕缕的清离傲慢从骨子里散漾出来——
“诶,萧砚丞,那你为什么不来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