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做底,试探一下我陈执安为何胆敢出城。
卢海汇,你太急了。”
卢海汇身后一座天关耸立,那天关以内,一尊模糊不清的神相浮现而来,足有两丈有余。
神相周遭凝聚出神通来,雄厚的真元也在那神相之上流淌。
“所谓底蕴二字,便在此处。”
卢海汇扬起头颅:“身在世家,总能有许多选择。
若我面临灾厄,总有许多抉择,不像你陈执安……明知出城死路一条,却还要带着这种人前来送死。”
“我来告诉你,我为何要当先出手……因为我早已说过,你陈执安有朝一日,必然会死在我的剑下。”
卢海汇拔出长剑,真元汹涌,一道四品神通在他长剑上流转,威能恐怖无比。
而那神相上的威压也越发猛烈。
天上云雾中,几件灵宝不断震颤,躲在云中的两位天门修士气息也如同山岳一般直压下来。
而周遭虚无中。
不知有多少强者的神蕴落在此处。
极高处的云海里,传来鹤唳。
晏鹤眠坐在白鹤之上,低头俯视。
而远处一座山上李归晚、小素女并肩而立,目光穿过重重距离,落在这燕辞河畔。
裴南枢带着裴渊,裴休专程前来观战。
谢北图眼神中多有几分惋惜。
就好像惋惜于……陈执安将死,却未曾成长到能够与他交手的地步。
陈执安出京,汇聚了不知多少年轻天才,不知多少强者的目光。
这让卢海汇眼神中的光辉越发盛了。
“杀了你,我上原卢氏的威势得以再复,而我败于你手的耻辱,也能了却。”
他心中这般想着,又轻声开口:“我承认以前我小觑了你,你陈执安确实是难得的天才,甚至担得起天骄二字,与我一般。
我卢海汇今日带领我卢家玉阙来此,五位玉阙再加上我卢家嫡脉同杀于你,你也足以自傲!”
卢海汇身上的真元越发猛烈,将要出手!
那马上的陈执安听到这番话却忽而皱起眉头,眼中多出些厌恶来。
他倾覆腰间梨宝剑,终于冷哼一声:“卢海汇,我本不欲与你多言,只是你今日的话……实在令人发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陈执安身上气息闪动,厚重的真元流转而出,青帝刀意直升上空,斩碎了诸多威压。
头一遭……陈执安眼中充满了傲气。
他望着燕辞河畔的卢海汇,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出身上原卢氏,耗费不知多少修行资粮,又有名师教导,又有不凡传承。
如此种种,你二十三四岁,才得了一个玉阙修为。
玉阙七重,以你的天赋,哪怕有卢家资粮倾力培育,想要踏足天阙境界,只怕最低还需二十年!”
陈执安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厚,越发强横。
“甚至你在大虞六姓年轻一辈领头之人中,也不过是垫底之人。
你这样的人,究竟哪里来的脸面,称自己为一声天骄?”
他眼神中光辉闪烁,如有神光奔流。
“甚至……你如今这一身玉阙天关修为,也并非因你天赋悟性而来。
卢慈宽天资太过愚钝,化为妖鬼,吞吃林家关五千百姓,才修出一个玉阙修为。
卢海汇,我来问你……你修行到这玉阙天关,又喝了多少寻常人的血,吃了多少寻常人的肉?”
他声音如同雷霆,炸响于天地。
周遭观战之人中,不知有多少人色变。
天上云流中,那两位卢家人物已经凝出神通,只待卢海汇这一位嫡脉下令。
“住口!”卢海汇眼神中杀机越发汹涌:“以我的天赋,还需要走那等捷径?陈执安我实在不知你已然将死,为何还如此狂妄?难道只凭云停,只凭那执掌银针的天门修士?”
“我之所以与你说这许多话,是想要看一看你眼中的惧怕,可你……却让我失望了。”
“等我斩断你的脖颈,再来与你说话!”
他话音刚落。
虚空之间神通忽来!
上原卢氏三位天关,两位天门强者同时出手,天地威压重重。
燕辞河中河水倒卷,如同水中蛟龙,撕咬而来!
天上又有燃烧着的火焰迅猛落下,足有数丈大小,想要将陈执安、云停等人拍成粉碎。
而那几位先天修士也已经运转玄功,拔出刀剑,朝此杀来。
卢海汇神蕴流转,锁住陈执安。
铮!
天地之间,剑气忽而纵横,风雪倒卷而出,两件灵宝高悬于卢海汇的头顶,宝气流转!
无数人望向陈执安几人。
陈执安仍然端坐马上,神色丝毫不变。
而云停已然拔刀。
一道炽盛的刀光迸发而出,虚空中仿佛奔涌而来数十道大河滔滔,滔滔大河一般的刀气直指展向天际。
又有七枚银针亮出光辉,穿过风雪,钉碎几道神通,飞驰而来!
隐约间,依稀可见有一尊神相指缝之中执掌银针,直刺而去,刺碎了天上的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