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使劲甩手，硬把左右胳膊上的两个树獭甩下去。
两名小个子学姐，一同坐在铺在各种奇奇怪怪的不祥物品间的竹席上。
“我觉得你们太双标了！”张无用也在席上坐下，“对别人，就要把现实中的黑暗带进二次元。对你们自己，就要把二次元中的美好带进现实。
“你们不觉得，这样子太过分吗？”
两名学姐对望一眼，一同翘了翘嘴儿：“不双标。”“我们算什么黑暗二次元？”
张无用：“……”
它喵的还挺有道理。
“约会和酒店就算了！”他叹一口气，“要不在这里泡泡茶吧？”
反正他这下子也确实没什么事做。
两名学姐对望一眼，也觉得她们太急了。
“行！”玛丽学姐起身，往那边的小隔间奔去。
她那白色的洛丽塔宽裙，一摇一摇的。
过了一会儿，她搬了一张矮凳，搬了一个很漂亮的茶几，以及一整套茶具过来。
黑手小棠站起，起身的时候，开叉的旗袍前后晃动，露出纤细浑圆的美腿。
虽然有点黑暗，但张无用觉得她们两个，确实挺适合做二次元的。
“说起来，这里还真是安静啊。”
在黑手小棠装水烧水的时候，张无用看向窗外，发出感叹，“倒是很适合在这里修养身心。”
玛丽学姐跪坐在茶几的对面：“是啊，在前任社长跳楼前，这里其实还挺热闹的。
“我们的前任社长是个社牛，去年还把这里弄得挺热闹。这些茶具就是她带来的。”
张无用讶道：“等一下，她是在这里跳楼的？”
小棠学姐掀了掀裙摆，在他的侧面跪坐。
她把水壶放在茶盘自带的小电磁炉上，按下烧水键：“对，就是那儿。”
她抬起手，往另一边的窗户指了指：“就那。”
张无用人有点麻：“这里不是四楼？这也摔死了？”
玛丽学姐感叹：“她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一开始只是她的男朋友不要她，她就骗她男朋友自己怀孕了，还在楼顶装跳楼，让人在底下拍视频。”
小棠学姐轻轻地说：“但是她那下子演得太像了，一不小心演过头，情绪激动，没控制住，就真的栽下去了。”
玛丽学姐说：“更糟糕的是，下坠的姿势没控制好。”
小棠学姐说：“脑袋先着地。”
张无用忍不住了：“就这，你们也天天待在这里？”
玛丽学姐说：“很多人说，前任社长之所以那么倒霉，都是玩笔仙玩的……就用那个。”
她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那个红漆斑驳的沙盘。
小棠学姐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觉得，她的怨魂肯定会附在上面，但是这么久了，我们也没看到她的怨魂。”
玛丽学姐很无奈：“可惜啊。”
小棠学姐说：“可惜。”
你们就真的那么想看到啊？
张无用想了想，觉得她们两个女生都不在意这种事，自己一个大男人，其实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而且，真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还有那差点让他社死的半步帝兵“人皇幡”呢。
这东西要是一直都派不上用场，也挺遗憾的。
另外，不管怎么想，那位原社长都属于“人作死就会死”，跟笔仙什么的应该真没关系。
金色玛丽取了茶叶，黑手小棠泡了茶。
张无用看向窗外，下午阳光正盛，高处的吊扇正在旋转。
他问：“玛丽学姐、小棠学姐！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某些超自然的东西，你们是否真的有勇气接受？”
玛丽学姐瞬间激动起来：“有吗？真的有吗？”
小棠学姐替他倒了一杯：“要是真的有就好了，要不然，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
“也不至于就无聊吧？”
“你别看这个教室里，放着这么多的不祥之物，但其实全都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金色玛丽指着那块石头，“就比如它，当时全村的孩子都在生病，风水师把它移走，没多久孩子们就好了。”
小棠学姐说：“但其实就是流感，不移走这石头，他们也会好，那风水师就是在骗人。”
金色玛丽继续说：“就比如这个让一家人全部发疯的断笔。”
黑手小棠轻轻地道：“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年代不同。”
“还有那个割了三个女生的手腕，三个女生都在一年内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玻璃……”
“反正也不知道那三个女生到底是谁，她们为什么就非得用同一块玻璃去割手腕？无法证实，所以也无法证伪。”
“还有那个沙盘，是从以前的年代传下来的，以前的时代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幸。”
“上任社长用它玩笔仙第二天跳楼，这个倒是真的，后面血都还是我们用水冲掉的呢。”
张无用感叹，这两个女生有点心大。
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有些特别。
至少，看到小女生在街上被欺负，明知道对方更高大，餐馆里也多半还有同伴，敢义无反顾地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