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糕罢。”老人家的手抖得厉害,糖霜簌簌落在妆奁匣的并蒂莲上。
寅时三刻,暴雨浇熄了廊下的气死风灯。
稳婆襻膊上淋漓的血水在地砖蜿蜒,歪扭。
夫人腕间的佛珠正巧断了线,檀木珠子蹦到甘棠脚边,被她偷偷踩住——其中一粒刻着蝇头小楷,像是生辰八字。
七日后,甘棠在晾晒小公子遗物时嗅到古怪。
素白襁褓的夹层透着丁香味,与她在废园撞见的枯草味相同。
玉小姐突然从月洞门钻出来,怀里的布老虎缺了只眼:“棠姐姐,娘亲说弟弟变成星子了。”
霜降那日,三姨娘房里的鎏金熏笼换了沉水香。
甘棠跪在廊下擦地砖,听见窗内漏出半句:“...药渣里的红花也定不是章太医开的...”
周嬷嬷的剪子咔嗒一声,绞断了绣绷上的金线。
午后她去倒香灰,见废井边多了堆纸钱余烬,花纹正是夫人家庙特供的样式。
腊月初八的雪落满庭院时,主君的黑狐大氅扫过西偏院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