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要是好心的话,当初就不会将木棉那好孩子打的半死不活,还要把他卖进窑子里!”
唐张氏瞪圆了双眼:“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什么呢!赶紧呸几下。”
唐母明明气急,却生生忍了下去:“呸呸呸,行了吧!”
唐清云求生欲极强地问道:“那……娘,我还能帮什么忙吗?”
“帮什么忙,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唐清云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十分无辜,说自己不帮忙的是她,说自己添乱的人也是她,果然自从决定不读书后,她的家庭地位与日递减。
十分伤心地夹起一块红烧肉,以此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心中再次感慨一句,猪肉真的太好吃了!
何以解忧唯有吃肉。
三日的休假生活如此短暂而又忙碌,唐清云这天早早地就醒来了,将那本《百草图》放入了背包中,刚准备出门,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男声:“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声音似乎还带上了几分不舍。
唐清云略微思考了一下,自认为十分绅士地安慰一番:“小公子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在家无聊的话可以翻看柜子里的书籍,除去那些上锁的柜子不要动以外,其余都可自行翻阅和使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昨日里的温情仿佛瞬间消散了一般,小灯不知女人为何能如此善变,眼角立刻闪现出泪花,如此客套生疏的“小公子”都出来了。
“可是……”
“不用担心,晚间吃饭的时候我便会回来,等有空的时候我也会打听一下镇上的情况。”
“清云姐姐,那……你路上小心,寻我家人的事情先不着急,正如你之前所说,若是再次碰上追我的那群歹人可如何是好?”
小灯在唐清云探究的目光下心中的算计节节败退,棉被下的手攥成了一团,只是那张清隽又乖巧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心虚。
唐清云总感觉小灯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过身为合格的医者要尊重病患的隐私权,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个人心里满是算计和利用,面上却乖巧柔顺。
另一个毫不在意,看上去十分认真负责,实则将敷衍文学发挥到了极致,只想着赶紧出院让他家人交治疗费。
两个人心思各不相同,却让事情走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唐清云刚出了屋门,就看到刚成亲的小夫妻俩依依不舍,木棉还将热好的鸡蛋放入了唐清梅的怀中,又觉得少,给她塞了两个窝窝头。
“我很快就回来了,这次的貂毛能卖不少钱,地里的活前几天我和爹娘他们都弄好了,你在家不要累着自己,就喂喂/鸡,喂喂猪,没事先别出门。”
木棉依偎在了唐清梅怀里,小声嘟囔着:“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妻主。”
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唐清云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唐清梅摸了摸木棉散落的头发:“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我多攒些钱,你就能过上好日子。”
“妻主~”
“我得走了,回来买点肉给你补补,你太瘦了,昨天夜里摸着都心疼。”
木棉用手捂住了唐清梅的嘴,下意识地看向了四周,发现了角落里的唐清云,四目相对,场面十分尴尬。
唐清云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早啊,大姐,姐夫,我这刚出来,你们这也准备走了吧?”
“咳咳……走吧。”
撞破了新婚小夫妻的早间情趣,唐大妮也少见地红了脸,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里,唐清云赶忙小跑跟了上去。
“姐,你等等我呀。”
“你也该成婚了,别整天嬉嬉闹闹没个正形。”
“姐,你说这话跟娘一模一样的,我今年也刚十七,你不也二十成的婚,我还有三年呢,不着急不着急。”
“随你。”
唐清云知晓她大姐刚刚的尴尬,只不过是没话找话,随便找了句说辞而已,两人坐在了牛车上,她还是郑重地对唐清梅道了声谢:“大姐,这些年多谢你了……”
“姐妹之间,有什么谢不谢的。”
唐清梅看了一眼身后的唐清云,语重心长地说道:“家里就出了你这么个读书人,我和爹娘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科举考试的那么多人,哪怕那么容易就考上的,本来想安慰你今年考不上乡试,也不必灰心,再考就是了。”
“你既然选择不读书了,那就跟着方大夫好好学,咱们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安稳无忧便好。”
唐清云有些哽咽了:“我会的,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