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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1 / 4)

隆武三十一年春,燕太宗第四次御驾亲征彻底收复北境十一州,漠北的游牧势力皆向燕王朝俯首称臣,至此为战火纷扰百年的华夏大地重归一统,大燕疆域之辽阔再无第二个王朝可比拟,而太宗萧珩却于回京途中旧疾复发。

萧珩自知时日无多,传文武百官与皇弟晋王于塌前。

内官读完传位诏书,萧珩挥退百官,独留下晋王。

一旁跪着的晋王已然哭成泪人,他抓着萧珩的衣襟抹眼泪,“皇兄,大燕不能没有你啊!”

“咳……” 萧珩被他哭得头疼,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哭够了没?……咳!再哭就给朕滚出去。”

晋王当即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哭,只红着双目哽咽道:“皇……皇兄有何教诲?臣弟定当铭记在心。”

“如今西北、辽东战事皆已平定,北蛮势力起码二十年不敢来犯,大燕基业已稳……”萧珩一生征战十余载,大半辈子都在马背上度过,并未娶妻纳妾,膝下无嗣,仅有的这一个皇弟又生性文弱,“朕不图你有多大的宏图伟志,做个勤勉为政、善辩是非的仁君便好,尚书令王博言、左仆射孔绥皆为朕股肱之臣,如今朕将他们留给你了,政事上如遇疑虑,可令二人相辅,切不可独断专行。”

“臣弟谨遵教诲。”

晋王说着又开始流眼泪。

萧珩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行了,下去吧。”

江山他已经打下来了,皇位过继的隐患都替晋王彻底清除了,辅臣也留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

空荡的殿中,萧珩闭上眼睛,无边无尽的黑暗将他吞没。

恍惚间,他想,若是有来世,他还想再亲自看看太平盛世下的大燕河山。

……

“陛下!陛下!”

有人焦急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何事大呼小叫?”朦胧的视线逐渐对焦,萧珩颇为头疼地坐起来,以为是晋王在给他嚎丧,映入眼帘的却是个陌生的老太监,他当即目色一凛,

“你是何人?”

“哎呦,老奴是您的贴身内官李进喜啊!”那老太监急得快哭了,“陛下您刚才撞到柱子晕过去了,现下可算醒了,陛下快随老奴离开吧,叛军已经攻破朱雀门了!”

“你说什么?” 萧珩甚至顾不上自己为何能“垂死病中惊坐起”,他不可置信地朝殿门处望去。

这确实是他的寝宫承德殿没错,只不过屋内陈设都变了样,透着股奢华淫靡的风气,而此刻隔着那扇单薄的殿门,四周充斥着厮杀打砸声,混杂着宫人仓皇失措的惊呼求救。

萧珩拧了下眉心试图理清当下的情况,“皇城禁军何在?”

李内官:“禁军统领已被叛军斩首,副统领……不知所踪,禁军残部都跟着反了!”

萧珩只感觉一阵目眩神迷。

他又问,“四大军镇统帅呢?”

李进喜:“已……已经打到朱雀门了啊。”

萧珩猛得站起来,怒道:“这不可能!”

前一秒还好端端跪在他床前的人怎么可能造反?

“等等……”

萧珩听着自己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

他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

再联想到承德殿发生的变化,萧珩心中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他厉声问道:“现在是什么年号国号?”

李内官神清一滞:“现今是文启四年啊,国号定然是‘燕’呐!”

萧珩眸色愈发阴沉,“朕叫什么?和太宗是什么关系?”

李内官“噗通”一声给他跪下,抖如筛糠。

皇帝的名讳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说的。

萧珩:“你说。”

李内官声音颤抖,“陛下您叫萧桓,是太宗皇帝之弟高宗皇帝的十世孙啊。”

萧珩:“…………”

穿到百年后的子孙身上,这种荒唐奇事也能发生?

这么想着,他大步走至一面铜镜前,只见额角处一片血痕,应该是方才撞柱子撞的。

而镜中人身量身形皆与自己生前极为相似,眉宇亦有几分神似,俨然是萧燕皇室血脉,但却一身绫罗绸缎,头戴金钗步摇,穿的竟是女装!

“这是何装扮?”萧珩顿感两眼一黑,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他一伸手把身上的披帛给撕了,怒不可遏道:“这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李内官神色一惊,声若蚊蚋,“陛……陛下,这是您……您的爱好啊……”

爱好?

萧珩只感觉头又疼了起来。

这混账玩意儿不仅毁了大燕基业,眼看叛军入京就要亡国了,还在行此等礼乐崩坏之事,他若是还活着,定把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孙给砍了,绝不会让这种人继承皇位!

“陛下,着……着火了!那群贼人在纵火烧皇宫!”

伴随着李内官的一声惊呼,萧珩侧目,只见迅速蔓延的火舌已开始侵蚀承德殿的格扇门。

“轰!“

摇摇欲坠的门扉在烈火中轰然倾倒,一片赤红的火光中,几个面目凶恶、身染鲜血的叛军士兵提着刀闯了进来,“呦,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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