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不信你没派人盯着。”
祁云顿时色变,惊慌的四处张望后:“仁兄,别乱说话,会死人的。”
其实别说祁云了,其他衙门的人,也都一直盯着贾琏呢。贾大人第一天出门闲逛时,各路人马都知道消息了。
当时就惴惴不安,遇见一个喜欢微服私访,在市井之间瞎转悠的巡抚,真未必是好事。
贾琏也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他们也知道贾琏知道,一定会有人盯着巡抚的一举一动。
别说什么已经收钱的话,很多事情就这样,没打算跟你干,不得防你一手?
结果贾琏就是单纯的瞎逛,事情倒是一点都没管,遇见了跟没遇见是一样的。
没等大家真正的安心了,贾琏的会议通知到了,这回各位的心里,依旧是惴惴不安。新官上任的第一刀,砍向谁,那可真不好说。没人会相信,贾琏到了地方会无所作为的,真这么想的人,那叫弱智。
“抚台驾到!”门后有人喊话,所有官员纷纷站起,贾琏迈着四方步入内,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各位都到了,贾某来迟,恕罪!”
众人一看贾琏这态度,心里安定了几分,不过还不能放松,都得打起精神来,看看贾巡抚的第一刀落在哪。
众人纷纷回礼,连声不必,贾琏坐下后,大家依次落座。
“本抚知道,最近大家都在看着本抚,看看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烧哪?祁总兵,你说呢?”
祁云被点名,笑着起身抱手:“卑职惭愧,没能令巡抚大人满意。”
“祁总兵不必如此,广州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也有难处,本抚理解。坐下吧,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祁总兵出力。”
贾琏依旧笑容满面,示意祁云坐下,祁云没想到如此轻松,赶紧道:“大人有命,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这么说,都是为了朝廷办事。”贾琏官方了一句后,等祁云坐稳了才继续。
“这些日子在城内瞎逛了一阵,看到了一些好的,也看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总体来说,广州在各位的治下,市面商业繁荣,百姓只要肯努力干活,总能有一口吃的。这是好的一面!”贾琏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目光环视。
贾琏的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心虚的躲开眼神,没人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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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说说不好的!本官在京城的时候,也遇见过类似的事情,民间百姓的应声,把持在一些地方帮派的手里。本官就不说青楼伶人之类的行当,就说码头吧。鱼获码头,辛苦出海打渔,老实干活的渔夫,出海要交钱,靠岸要交钱。码头上的搬运工,进场干活要交份子钱,还不止交一个地方。果然是人只要老实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只要你老实,就一定会被别人欺负。请问各位大人,这合理么?公平么?老实干活的人,想存点棺材本,都只能从吃喝上入手,从牙缝里省下的钱,还不能遇见个病啊灾的,一旦遇上了,就此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
谁都没想到,贾琏一番话的内容,居然是这些。在场都有点懵,你要指着某个官员骂呢,倒也能有针对性,你这个是一网打尽啊。
在场哪个都跑不掉,因为这是城内的现状。
出来做官的,不就是为了做人上人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如果不为了这个,大家何苦读书做官呢?
我都做官了,还不能作威作福,这官做的有意思么?
当然也还好了,这是拿民生做文章,挨板子,大家一起挨,倒也没有针对哪一个。
“这个,大人有何指示,卑职等听着呢。”起身说话的是广州巡抚,他属于三生作恶,附郭省城,也就比顺天府强点。
这个时候是他站出来说话,也是有讲究的。谁让他在场官最小呢,在座的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出来领锅,找骂。
贾琏这回把脸板上了,指着知府道:“申大人,莫着急,本抚还没说完呢。”
申知府赶紧赔罪:“下官的错!您只管骂!”
“坐下!”贾琏厉声喝道,申知府呐呐无语,默默落座。
贾琏这才再次环视,五人对视后,这才继续。
“本官自出仕以来,秉承陛下的爱民理念,凡事多为底层百姓想一想,让他们每餐能多吃一口,耽误不了本官的荣华富贵。此言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各位听的。陛下自秉政以来,林林总总的举措,无不透着爱民理念。本抚希望各位能领会陛下的意图,不要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要多为紫禁城里的陛下想想,他老人家每日少操点心,就是诸位的一份孝心。”
忠诚的大棒子举起来了,现场无人敢龇牙。语言上镇住了各位官员后,才好继续。
“本官这里有一份计划,各位现在就好好看看,记住,看了之后记得保密。尤其是祁总兵,接下来要用到你的部下,别逼我从外地调兵。”
里头有走吏出来,奉上手抄的计划书,一次针对性很强的扫黑除恶行动,针对的是本地的四大帮派。
所有官员都拿到了计划书,低头现场看了起来,看了之后,又惊又喜。
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