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酿造出来的酒,就只要等发酵了……”
“师父,今天我得去陈芳教授组那边的手术室看一看。”方子业道。
“嗯,去吧。今天他们手术日。”袁威宏点头。
“哦,外卖到了,你出去拿一下……”
……
大方向定下之后,其实科室里的变数就不算很多。
科室里的病人量也不算少。
毁损伤患者的转运时间本来就足够长,中南医院的毁损伤保肢术早就在省内有一定的知名度,因此转诊过来的附近急诊患者并不少。
毁损伤保肢术是急诊手术,以前常规可以开展这种手术的人不多,但经过了一年的积累和学习。
如今科室里的主治以及副教授们,都已经可以常规开展。
病区里要处理的是保肢术后的功能重建术和保肢术后的疗养工作。
因为业务足够常规,变数也少,要面临的风险自然更低,手术比较专精之后,手术耗时也会变少。
相对而言,自由支配的学习时间就会增加。
袁威宏、陈芳和彭隆三人成了一个第一梯队的学习小组,为了那神秘而浩瀚的国手级基本功进发。
张子曦、秦葛罗、聂雪华几位主治,则是第二梯队朝梦想进军的人。
金宏洲住院总依旧很忙,忙着管理和打理科室里的病人,管着与谢晋元副教授一起学习毁损伤保肢术的急诊手术,忙着分配好各种任务……
科室里的博士,该为毕业筹备的为毕业筹备,为就业准备的李源培等人则继续为就业筹备。
没有任何变数。
整体的氛围看起来就是摆烂、古板,一板一眼,规规矩矩。
……
大概一周之后。
九月八日。
骨病科,副高办公室里,宁海青教授看完了好几篇文章后,才对着身侧的窦新元副教授问。
“新元,方子业回来之后,创伤外科最近在干些啥?”
“有没有新的课题方向?”
“这个方子业的一些点子格外清奇,就算不是我们骨病科的方向,我们也要多关注一二。”宁海青教授摘下了眼镜,认真地沉思着。
方子业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方子业绝对对得起医院的骨病科。
因方子业带队提出了微型循环仪与骨科肿瘤联用化疗的理念,中南医院分到了最优质的三块骨肿瘤蛋糕。
目前课题正在通过伦理学会审批,走其他的审核程序,中南医院的骨病科则是要为第一批临床试验做各种筹备。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调整优化化疗方案,化疗剂量等,这需要查很多资料和文献,甚至请教国内的专家,互通有无……
窦新元副教授就是查资料任务的主要承担者,这会儿也是双眼疲惫:“宁教授,方子业回来后,创伤外科什么都没做。”
“一切的一切都照旧。”
“我听陈芳说,本来袁威宏还想做点东西的,但被方子业在科室的交班会上,丝毫不给情面地拒了。”
“就只做原来的手术,只收治原来的病人。”
“比如说简单的骨缺损、毁损伤急诊和骨搬运术……”
窦新元也有些疲惫,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创伤外科自己内部,都有一些学生传言,方子业对自己科室不够友好,都不把好东西分过来。”
“也有人说方子业是江郎才尽了,现在就想着吃老本,连去研发新课题的想法都不想了……”
“所有的工作重心,全都是在收尾之前的课题,还有他在疗养院里的课题。”
宁海青闻言,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懂得急流勇退,这个方子业是一个很不错的管理人才啊?”
“即便他真的带了人,也不会犯大错。”
“不在最适合捞功劳往前闯的时候冒进贪功,属于是非常心细的人,小心无大错。”
“胡老师推测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了。”
窦新元闻言则苦笑道:“宁教授,这个方子业挺有意思啊?年少有为四个字在他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是怎么忍得住不大张旗鼓的?”
“你看以前,他多嚣张,几个课题一肩挑,横跨两个亚专科。”
“基本就没歇停过,产出不断!”
“回来后却突然?”
“他难道不觉得现在的局面,就是拉屎的时候不得不被憋着夹断那么难受么?”“如果我是方子业,我肯定会乘胜追击,再想几个课题方向去猛攻。”窦新元的语气有些羡慕,满脸的向往之色。
“也可能是子业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积累已经足够吃很久,所以就不再冒进了吧。”
“闯的时候,肩膀上是挑着担子的,挑担子是很沉的,窦新元。”宁海青倒是比较欣赏方子业。
窦新元听到这里,拍了拍大腿:“哦,对了,宁教授。”
“上个月,也就是八月份,鄂省今年的自然科学奖和科技进步奖的颁奖仪式上,方子业都没有亲自去。”
“是让人代领的。”
“那时候,场面上其实并不是很好看,大家都以为方子业是在和省里面的领导置气。”
“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