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来人是乔飞,比李源培小一届。
他说的放进去是放进住院总办公室里的冰箱,还是方子业自己出钱买的,惠及大家。
“留两瓶吧……”李源培挥了挥手。
“乔飞,你放了饮料后过来一下。”
“我这两天又想到了一个新的idea,你如果有空的话,就搜集一下数据吧。”方子业偏头道。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乔飞都是留守中南医院里,在邓勇去了实验室后,他单独一个人在临床厮混,肯定有颇多不易。
袁威宏的课题组里的课题没有分给乔飞,方子业自然打算从其他方面找补一下。
更何况,最近几个月乔飞的临床技能突飞猛进,大概率就是被‘边缘化’了,在临床中没有太多的机会,只能苦钻练功房。
乔飞的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有空的,业哥。”
“马上回。”乔飞道。
乔飞跑出了办公室后,李源培道:“乔飞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之前不是我们中南医院的硕士,来了我们这里读博之后,一直十分低调。”
“我们在恩市的时候,科室里的师弟都是他一手带着的,任劳任怨。”
“天赋也好,比我好。”李源培自嘲道。
“每个人的天赋方向不同,源培你的能力,我们组谁也取代不了。”方子业笑着说。
管理科室或许方子业没有直接的经验,但如何管理组,方子业在疗养院已经练出来了。
就算是组里面有几位教授,方子业都知道该如何带。
现下只有一些硕士博士师弟,方子业带起来也觉得格外顺手。
这就是历练的好处,也是陈宋院长胆子够大,愿意让方子业带组。
……
周一不是手术日,只是送手术日。
方子业被袁威宏带着查完房,安排好手术规划后,就跟着袁威宏一起又进了主任办公室。
这就是上级医生特有的权力了,可以脱离杂活累活。
其他的事情,比如说监督送手术,追术后检查结果的事情,就是金宏洲和秦葛罗大哥两人的职责。
“师父,我这个月要请个假,去京都。”方子业进门后道。
“知道知道,去领奖嘛?谁敢不批你的这个假?”袁威宏格外羡慕。
“刘煌龙早就把你们的请假表格一趟水地送去了院长办公室,上周五的医院院周例会,还特意通报表扬了你们。”
“等你们拿奖的时候,医院里就会出一个宣传报。”
“今年,我们医院就只有你和刘煌龙两人拿到国家级的奖项。”
刘煌龙之前是毁损伤保肢术、功能重建术与微型循环仪课题的‘带头人’,方子业是课题的主要规划者,是直接的受益人。
获奖的时候,两人都可以去参加领奖。
“邓老师没什么意见吧?”方子业细声问。
这件事邓勇捞不着好处可怪不了方子业,是邓勇自己为了李源培的事情作的。
如果不是邓勇为了李源培与宋毅去私下里交流,宋毅也不会负气在通过了专业型考核后离开中南医院去同济……
邓勇也不会被老主任们下掉主任的位置。
“没有。只是偶尔会念叨。”
“子业,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新的病种啊?我觉得毁损伤和功能重建术,都快做吐了。”袁威宏不愧是袁威宏。
稍微有点起飞,尾巴就翘得老高,俗称北海一叶,主打一个浪荡江湖,骨子里就只剩下飘了。
如今就算是稳重了一些,但本性难移。
“师父,等到秦葛罗和金宏洲两人,还有我们科室里的张子曦大哥他们都可以常规开展毁损伤保肢术和功能重建术时,我们就差不多可以往下跨步了。”
“还有一个前提就是,金宏洲大哥可以非常熟练地开展骨搬运术这样的创伤外科常见手术。”方子业回道。
“他们这学习的速度也太慢了。”袁威宏嘀咕道。
作为曾经年轻一辈最优秀、资质最好的人,袁威宏是有资格说这话的。
如果不是方子业的出现,如今的袁威宏在年轻一辈依旧可以称雄。
在副高里,他如今面对陈芳、彭隆和谢晋元等人都丝毫不虚。
因为袁威宏已经三十七岁,距离他拿到省内青年医师比赛特等奖已经过去了三年多。
“慢慢等呐,我们医院的积累不够,就只能慢慢积累起来后,才可以放心地把一部分事情移交给他们。”
“不然我们在前面走,他们掉队地跟来跟去,这就是脱了节,肯定会出事的。”
“医疗以安全为主,一定先保证安全,才能去想着发展。”方子业依旧坚持自己的理念。
“师父,临床中,有太多的教授,都是露三分本事吃饭,留六分本事自保,剩下一分,永不展示的。”
有很多厉害的教授,或因为科室内的“竞争”、“打压”、“医患关系”等原因,把一些本来可以做的手术都给剔除了。
不去做,不愿意去做,不敢去做,就是以维稳为主。
这时候,就必须要耐得住寂寞,这也是中南医院必须要走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