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林又在虎子娘的拇指上割了个口子，取了几滴血混在另一个装有同样药水的小瓷瓶里。
他在盛有剩下一点牛血的碗倒上水，再取了一点虎子的血滴在水碗里，让虎子给她娘喝下。
“也许你能救你娘。七日后，若是你娘有好转，拿着这个红布条到衙门口通传一声，说找淩林将军。要是没有好转，就换成黑布条找我。不能告诉别人你给你娘喝了你的血。还有，好好养着那头牛。”淩林又给了虎子一些钱。
虎子点点头。
出了虎子家，淩林往回走。看了看路旁一个乞丐，又看了看手中两个药瓶，最后还是把两个药瓶都揣回怀里。
当天，杜衡吩咐下去拿出五百石粮发放给百姓。这够百姓凑合充饥五六天了。
可是太医那边还是没有想出法子来。
淩林站在城门上望着排队张望着粮食的百姓，从怀里摸出了两个药瓶，一横心，将两个都一口气灌到了嘴里。
“你刚刚在喝什么？”林昊抢过淩林手中的空瓶子闻了闻。
淩林见状立马把他手中的瓶子踢飞了。带病人血的瓶子太危险了。
“小气鬼。下手太重了！手都麻了！你刚刚到底在喝什么好东西？”
“毒药，你信吗？”
林昊满脸写着不信。
“荆棘，若是我出了事，你要帮我带好兵士们……”
“出事？你能出什么事？”
淩林一笑。“我是说，万一。”
“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你不是最不怕的吗？现在倒是神神叨叨地，吓唬自己。”
淩林看着城门下的百姓，“希望吧。”
林昊的直觉告诉他这木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你那天在那寡妇家里干嘛？好半天都没出来，听说你今天好像又去了。”
“哦？你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不过，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寡妇了吧？”
淩林摇摇头，转而又看着城下的百姓。
“那寡妇已经得病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寻死。”
“谁说她活不了多久了？”淩林说完，不再理林昊，兀自下了城门去帮将士们分粮去了。
“你强辩也没用。你嘴这么硬，不会是真是看上她了吧？……”林昊继续取笑淩林，也跟着下去了。
六天很快就过了，衙门外又围满了百姓。百姓一旦看到希望，总是会抓住稻草的。
无奈，杜衡又只得下令再放五百石。
这次淩林带着面罩在城墙上看着。不知不觉有些晃神，脸有些发红发烫，风吹得有些乏力。
他单手撑着城墙，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自己已经染上疫病，因为这两天，他的背上已经隐约开始长痘。
林昊见状，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这几天都没见你回来睡觉。”
淩林笑了，“没事。”淩林这几天都睡在城外的龙王庙里，那里有些人在组织求雨。
“你记不记得几天前，我在这里和你说的话？”
“记得啊，你说要是你有事……”林昊像是发现了什么，顿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离我远一点吧，我身上可开始起疹子了。”
“不会吧？！木头，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不是玩笑。那天我喝了混有那妇人血的药水。”
“你疯了吗 ！！”林昊大为震惊，“你该不是在殉情吧？你这样，让相信你依赖你的军士们怎么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是在找治病的法子。”
“治病？两个太医在，还有那么多人在，用得着你去以身犯险吗？这又不是你的责任，犯得着你找不到法子就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简直要被你气死了！”林昊急得踱来踱去。
淩林头有点晕，没有说话。
“那你找到法子了吗？有救吗？”
“不知道可不可行，试过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你你……你这真是木头……”林昊越发着急，“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条命，抵得过下面这些人的十条二十条甚至上百条命？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命都是你们在战场上厮杀换回来的？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在这里出事，对于朝廷对于淩家对于我们，是个多么大的损失？！你不知道！”林昊几乎是用吼的。
“都一样。”淩林有些无力地说。
“根本就不一样！亏你还是将领呢！你脑子里到底分不分得清孰轻孰重？！”林昊走过去抓住淩林的肩膀怼着淩林。这个时候的林昊倒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别晃了……晕……”淩林被他晃得越发头晕，顺势把头倒靠到了林昊肩膀上。
“喂，喂喂，这……你没